只是,刚出了明月戏楼一段距离,祁世臻就发现了暗中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她本来着急回府的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
她朝着祁飞使了个眼色,祁飞顿时心领神会,到底是何人呢?要不要揪出来?祁世臻心想。
最后,随着逐渐接近玄武街,也不见背后那人有什么动作,祁世臻顿时歇了出手的心思。
直到祁世臻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后面跟随着的人才露出了身影,此人一身玄色衣袍,五官惊为天人,潋灩独绝,令天地都不觉黯然失色,他漆黑深邃的眼眸望着那道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果真如此,祁世臻,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寂静的夜里,凉风习习,裹挟着男子低低的呢喃声,明月皎皎,星光璀璨,离去的祁世臻丝毫不知,倘若她暗留一个心眼,定然能猜测出身后人的身份……
今夜,祁世臻的举动,五皇子的大意失策,叶文彬的若有所思,随着观众的一一离席,不出所料,这件事随即被传扬开来,伴随着无数人的猜测,当然也有意欲讨好五皇子的人们的捶胸顿足,上京城哗然一片。
继刺杀偷袭等事件,祁世臻所做,又为上京添了一件谈资。
祁世臻对此毫无意外,只是未曾想,这后续之事,发酵到了连她都觉得啼笑皆非的结果。
……
明月戏楼,明兰见底下人议论纷纷,也不做任何声明与理会。这一点,倒是大大出乎叶文彬等人的意料,不过一想到,祁世臻背靠着镇国公府,而眼下,戏楼又得了她的照拂,一时间倒也觉得很是正常了。
“明兰姐,这样做真的不会为主子招来麻烦吗?”厢房中,婉儿有些担忧,声音如清骊鸣叫,轻轻越越,蹙起的眉宇间尽是风姿。
“主子既然开口,自然不会有事,你且放心随主子回府罢,后续之事,主子自有安排。”明兰定定说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笃定与安抚,一下子令婉儿担忧的心松了下来。闻言,婉儿这才正色道 :“明兰姐,婉儿知道了,婉儿在府中定不会给主子招惹麻烦的。”
随后,婉儿收拾好自己的衣物细软,翌日,这才在戏楼的人伴随下,到了镇国公府。
戏楼的事情,很快就有有心人去五皇子府送了口信,想要在顾惊云面前讨个好,却不想,得来的是五皇子的怒火。
是夜,星幕笼罩下,占地颇广且又奢华的五皇子府,此时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作为当今皇子,顾惊云所居住的府邸里自然是处处雕梁画柱,金壁辉煌。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会客的大殿中,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四角精美的香炉,冒着嫋嫋青烟。
正中主位上,摆放着一把巨大的墨玉座椅,椅背雕刻着两条张牙舞爪着的巨蟒。座椅上放着大红织金丝的座垫。座椅的前面是一张长长的墨玉案几,案几上摆放着笔筒一类的办公用品。主位两侧摆放着两排座椅,每两张座椅中间,放着一只方桌。这样的布置可说是十分的奢华,由此看出,五皇子很会享受!
“殿下,祁世臻仗着镇国公府势大,竟然敢不将殿下放在眼里,她如此作为,岂不是明目张胆地向众人招示她对殿下的轻慢……”
会客殿中,一名男子正义愤填膺地说着,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五皇子顾惊云阴沉着脸,但是急於卖好的男子对此却一无所知,反而滔滔不绝地向他说着什么。
其中意思,细细总结来,其实也不过三点:这其一,祁世臻如此嚣张行事,是否不将五皇子放在眼里,明知他的意思还上赶着撩虎须。
其二,祁世臻所为究竟是镇国公默认允许的,还是说这其中有第三方的手笔,就例如他的几个“好”皇兄。
这最后嘛,祁世臻所为不仅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面子,还当众表示明月戏楼是她所罩着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威胁?而且还是在所有人面前如此嚣张?
当下,五皇子本来就为今夜府中失窃一事无比恼怒,还在这关头出现了此事,他的心情更是糟糕无比。
五皇子府里宝库失窃,整府护卫却无一人抓住贼子,甚至连贼子是何人都无法判断,当下就令他雷霆大怒。
“殿下,按在下看来,这祁世臻当真嚣张无比,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理?”
说话的男子眼底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他迫切想要挑起五皇子与镇国公府的嫌隙,引得两方交恶,可惜的是,他并未知晓五皇子今夜府中发生的事,不然他就不会在此关头上门了,可惜。
“哼!此事,本殿自有定论,倒是你……”
说着,五皇子顾惊云眼神怀疑地上下扫视了他一会,又幽幽道:“这是打算挑起本殿与国公府的事端,是何居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