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景帝淡然开口,眼神落在宗卷上,只是余光却是看着祁世臻,见她丝毫不诧异,不紧不慢作揖,“世臻告退!”
仁景帝:“……”
李德佺已经在心里替她紧张了一会,随后就见皇上挥了挥手,毫不在意地屏退小公爷,且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惹得李德佺心里纳闷了一下,暗忖圣意难测!
祁世臻从见皇上到现在,虽然二人对话不过寥寥几句,但是时间却是过得飞快,再加上祁世臻进宫时在殿外候着的时辰,差不多得有一个时辰了。
而这一个时辰里,上京许多人都已经得到了祁世臻被宣进宫见圣颜的消息。
……
四皇子府。
顾毅看着专心致志处理要紧事的殿下,有些踌躇不前,心底思忖,该不该告诉殿下这个消息,又生怕打扰了殿下。
“嗯?有事?”
倒是顾惊尘,忽而抬眸发现了他有些犹豫的脸色,微微蹙了蹙眉,主动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一下令顾毅安静下来。
“殿下,、、”顾毅冲疑了一下。
“说!”
顾惊尘心想,这顾毅何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看来回头得练练,堂堂暗卫首领,如此这般不成事。
然而,顾毅开口的话,却是让他忍不住惊了一下!
“殿下,半个时辰前,皇上召了祁世臻进宫。”
哢嚓!
一不小心,白玉笔杆应声而断!
顾惊尘无心理会手上的毛笔,他目光冷凝地看向顾毅,猛然站起,一手拍在实木桌上,顿时,桌子上多了一道显眼的裂痕。
“你怎么现在才说?”
顾惊尘心里有气,忍不住猜测父皇的用意,可是因为担忧祁世臻,心里乱糟糟的,怎么也猜不透父皇的用意,毫无头绪。
“殿下息怒!”
顾毅瞬间单膝跪地,颔首低眉道。
“你!……”
顾惊尘心里想了许多,她会不会在宫里被人欺负,会不会被人算计,此刻,他全然被打乱了一向一来的镇定,也全然忘记了,以祁世臻的能力,又岂会轻易受气——
“自己回去领罚!”顾惊尘冷冷落下一句,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谢殿下!”
顾毅沉声回应。
彼时,房间里,实木桌上的裂痕,断成两截的白玉毛笔,在无声地昭示着殿下的怒火。
……
澄瑞轩。
祁飞将小公爷的宝剑细细抆了一遍,然后搁置在架子上,一边的傅司宴,抱着双臂站在廊檐下,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眼底藏着一丝担忧,但是心里又相信,皇上只是召见祁世臻而已,并不会有什么的。
对此,他对祁世臻有着神一样的肯定。
然而,祁飞见他一脸平静,忍不住开口问道:“傅兄,你难道不好奇皇上召见小公爷的事吗?”
傅司宴侧目看了祁飞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不好奇!”
“那你就不担心小公爷吗?”祁飞忍不住又道。
傅司宴眼神直视前方,好一会,才幽幽道:“她不会有事!”
信誓旦旦的模样,叫祁飞都忍不住侧目,他心里嘀咕着,这傅兄果然只有在自家小公爷面前才能正常一点。
平日里安静的话都挤不出几句,真是绝了!连四殿下也是这样……
果然还是小公爷有本事,祁飞心想。
傅司宴的话,就像是给祁飞打了一剂强心针镇定剂,本来还有些担忧的心,也落了下来。
傅兄说的对,小公爷那么厉害——
……
上京,恭亲王府。
“王兄,你倒是悠闲!”
刚一进入王府后院,顺亲王顾云檀就看见王兄在亭子里边悠哉地投着鱼食,池子里,一尾尾锦鲤正在争相抢食。
恭亲王不紧不慢地捻着鱼食往水里丢,抬眸看了一眼来者,轻轻一笑。
“既然养了锦鲤,自然是得尽尽心投喂……”恭亲王也不着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水中锦鲤抢食,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倒是王弟你,今日哪股风把你刮到本王府上了?”
恭亲王拍了拍手,转而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冲着顾云檀挑了挑眉,“坐!”
“想来应是东南风!哈哈……”
顾云檀也跟着打趣了一句,毫不客气坐在恭亲王的对面,他觑了一眼水里的锦鲤,嬉戏取闹,不过,还是没有美人来得有趣。这玩意,也就他这王兄整日里清闲才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