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
仁景帝闻言,神色都凝重了不少,沉声开口道。
李德佺会意,连忙走下台阶,将叶相手上的折子接过,恭敬地递给了皇帝。
仁景帝眉宇不虞,镇定地看完了手上的折子,随后大手一挥,直接将折子“啪!”的一声丢到了下方,并且怒叱一句:“简直岂有此理!”
“皇上息怒!”
众臣唰一下静了声,都严肃地躬了身行礼,并连连呼道。
在场中人,只有几位知道事情的人,眼神闪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
折子刚好丢在了恭亲王顾云熠的脚边,或许是他平日里淡泊名利声明太过明显,朝臣对他很是放心,即便他随意捡起了地上的折子,众臣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见他一目十行地看完,忍不住开口道,“皇兄,这……这简直是……”
众臣:……简直是什么王爷您倒是说啊……
他没有说完的话,引得众位大臣心有猜测,但是又想不到那折子上写了什么,只从丞相大人的口中得知,有关水祸的真相。
“李永樊!”
仁景帝嘴里吐出这三个字,脸上的怒气清晰可见,语气带着一股愤怒。
“臣在!”
从叶相开口的那一刻,已经隐隐意识到什么的伯恩侯李永樊,心里咯噔一下,眸色深了深,见皇帝唤自己,连忙向左一步,躬身行礼道。
“好一个伯恩侯!你就是这么当官的吗?”
仁景帝简直怒气满满!
瞒下水患!克扣水利工程的银两,中饱私囊!漠视荆州百姓陷入水祸之中,如今流民四起,荆州部分百姓民不聊生!
“皇上……微臣没有,定是有歹人从中算计,冤枉微臣!臣万万不敢欺瞒皇上!”
李永樊语气凿凿地说道,态度严肃,一副诚恳的模样。
五皇子顾惊云暗暗瞥了一眼突然发难的叶丞相,再看一眼喊冤的外祖父,脸色有些微妙!
该死的叶秉辉,误本殿大事!
五皇子脸色难看了些许,因为大臣们都低着头,并没有看见。
只有站在他右侧的六皇子顾惊晖,脸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眼底的算计毫不掩饰。
“还敢狡辩!”
仁景猛然将桌上的瓷器砸在了伯恩侯李永樊的身上。
嗤~
好一出大戏!不过,这只是今日的开胃小菜罢了……
身着绛紫色蟒袍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心底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臣冤枉啊!”
李永樊心知不妙,但是该甩锅还是要甩的,怎么能承认了,一旦认了罪,伯恩侯府就完了,不仅如此,还会牵连殿下……
李永樊不止是承袭爵位的侯爷,虽然伯恩侯府早已没有任何实权,就是空有名头及祖宗庇荫,但是架不住这代伯恩侯手段厉害啊!
他先是仗着先帝的恩情,顺利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了皇宫,位极皇妃,后来他女儿更是母凭子贵,再加上侯府的助力,更是成了贵妃。
如今皇后之位空悬,后果之中,就贵妃权利最高。
不仅如此,贵妃娘娘膝下还有一位公主,与北昱和亲,远嫁北昱!
这些年来,李永樊更是凭着自己的能力手段,从一个没有实权的侯爷,成了大权在握的工部尚书!
换句话说,这波澜壮阔的晋升之路,不得不称赞一句:简直像是开了挂的人啊,还是起点挺高的那种!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朕可有冤枉过你!”
仁景帝冷冷落下一句,旁边的恭亲王像是巧合般地、体贴地将叶秉辉呈的那封折子递给他!
李永樊在看到折子的内容之后,就知道事情已成定局,无力改变了……
但是在就此认命与垂死挣扎间,李永樊显然选择了后者。
“皇上,臣冤枉啊……”
“皇上……”
声声句句,像是蒙受了多大的冤屈一般!
“好胆!果真是冥顽不灵!”仁景帝又落下一句,“来人啊……”
这时,五皇子不得不计划计划,咳了几句,立即向前一步,站了出来,并且高呼道:“父皇!求父皇明查!外祖父定然是被人冤枉了,外祖父怎么可能为了侵吞水利的银两,置荆州的百姓於不顾呢……”
“父皇……万望父皇看在儿臣的份上,给外祖父一个申冤的机会啊!”
“皇上,微臣恳请皇上给伯恩侯一个申冤诉屈的机会……”
“皇上……”
同为五皇子党派的人见五殿下都站了出来,连连跟着表态道,只是他们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有有所计划的五皇子看着龙椅上愤怒且高高在上的父皇,眼底的火热几乎掩饰不住!
心里不停念叨,快了,就快了!
果然,就在仁景帝准备开口时,殿外突然冲进了一个太监,几乎连滚带爬,震惊地说道:“皇上,皇上,有人,有人逼宫谋反……”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