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世臻点点头。
话虽如此,但顾惊尘却没有出去的举动,反而是靠近她,“凤冠太重,我先帮你除了吧。”
说罢,他便小心翼翼地将她头上的凤冠给取了下来!
这个结果,正合祁世臻的意。
虽然她力气大,但是头上顶着绝对有十斤重的凤冠,她还是觉得不方便,取了正好。
除了凤冠,祁世臻一头秀发犹如黛色的泉水流淌而下,飘舞的发丝,激荡起层层墨色流光。
“我让人给你送些吃食来,别饿着。”顾惊尘又体贴道。
“好。”祁世臻点了点头,侧目看着时刻散发着愉悦的气息的男子,挑了挑眉。
“我很快就回来。”顾惊尘道。
祁世臻活动了一下脖颈,满意地点了点头,右手推了推顾惊尘道,“好了,快些出去敬酒吧,别叫爹娘他们久等了!”
顾惊尘这才不情不愿地从祁世臻身上收回眼神,揉了揉她的秀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低说道:“等我!”
“嗯,快去吧!”祁世臻笑着挥了挥手,顾惊尘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寝殿,往外面宴席上走去。
东宫的宴席,觥筹交错,因着新郎官是太子殿下,倒也没外人不识趣地要过来灌酒,许多大臣们仅仅只是冲着太子殿下说着百年好合之类的祝福语,遥遥举杯的也有。
然而,却并不是谁都这么容易放过他。
作为老丈人的镇国公,一颗心酸酸涩涩,想到就是这个大尾巴狼拐了自己宝贝女儿,同样有此想法的还有祁世卿。
於是,父子二人当着今日众宾客的面,一个劲地给顾惊尘灌酒,最后还是蓝氏出面制止了,父子二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了灌酒的举动。
现场还有另一个人亦是如此,傅司宴不停地灌酒,便是有不少人都看出来了其中猫腻,顾惊尘对此,倒是表示来者不拒,何况这可是个打击情敌的绝佳机会!
此时不待更待何时?
傅司宴整个人喝得醉醺醺的,只是心里始终记挂着某人,但是如此场合,他的举动已经过了礼数了,再下去,只怕众人该非议了。再加上好友苏墨珏及时救场,说了个借口便带着心伤的傅司宴离开了宴席。
……
喜房里,祁世臻唤了小乔更衣,脱下了华丽喜气的太子妃喜服,殿中时刻备着热水,祁世臻便先更衣沐浴了一番。
呼!
这结婚可真不是人干事!祁世臻心想。
今日一通忙碌,昨日夜里又几乎熬了一宿,一早又被人从被窝中挖了起来。现下,刚沐浴完 ,穿着一件大红色里衣,外面仅罩着一件薄薄白色纱衣的她,氤氲的水汽衬得她愈发娇艳动人。
她瞅了眼外面的天色,心想大概一番敬酒下来,顾妖孽只怕没那么快回来,便就着躺下眯了眯眼睛,谁知,没一会,刚沾枕头的她,便这么睡着了。
小乔不敢打扰,便退下了。
……
雕梁画栋,装饰得格外喜气的寝殿内,兽首鎏金铜香炉燃着沉水香,嫋嫋青烟盘旋而上,模糊了几分殿中陈设,衬出几分飘渺出尘的意境来。
放於窗户不远的大床四周,垂坠着艳红色绣着“囍”字的纱幔,其中一名女子静静地安睡着,身影若隐若现。
祁世臻脸枕着软枕,趴在床上,洁净柔嫩的小脸上双眸紧闭,软乎乎的长睫垂落,琼鼻秀气精巧,一张浅淡玫瑰色的双唇柔软如丝,微微张着,可爱无害。
乌墨般的青丝被拢起,放在了肩膀一侧,白色纱衣无意间滑落,露出了红色的小衣,温暖丝滑的锦被盖在她腰的位置,裸露在外的肤色雪白,均匀沉稳,显然睡得香沉。
新房里的家具摆设大都是宫里的工匠按照太子殿下的要求打制的,包括新房都是顾惊尘亲自设计的,因为他熟知祁世臻的喜好。因而,祁世臻对於此处,完全没有陌生感,待得非常自在。
祁世臻似乎只躺了不到半个时辰,房门就被来人打开了,顾惊尘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走了进来。
意识到有人走了进来,祁世臻眉头拧了拧,终於舍得睁开眼睛,乌黑剔透的眼珠灵动有神,眨眼间闪动的光华若漫天繁星,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撑起身体坐了起来,丝丝凉意从裸露的皮肤钻入,让她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许多,一扫方才昏昏欲睡之感。
顾惊尘似乎被眼前香艳的场景刺激了一下,眸色深了许多。
不过,现下还是三月天,夜里降温,依旧有些春寒料峭的。顾惊尘连忙走上前,大手捞起锦被,往毫不自知的小姑娘身上一披,遮住了那无限春光。
宽大的锦被霎时将她将整个人都裹了进去,只留一个青丝散乱毛茸茸的脑袋。
“这么快就散了?”祁世臻有些惊诧地问道。
一般不都得喝到半夜三更的吗?怎么这人出去还没半个时辰呢就回来了?
顾惊尘可是太子殿下,除了岳父与大舅哥,谁敢不识趣地拚命灌酒?当然,傅司宴是情敌除外!
“嗯,怕你久等。”顾惊尘意有所指道,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将她脸颊边调皮的青丝撩到耳后,双眸深情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