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斐谢谢。
亲哥终于明白弟弟一夜屈服的真相。
他嘴上温柔道, “好,哥哥等着大开眼界。”
稚澄兴致勃勃展示自己的魅力,冷不防打进一通电话, 是发小凝重的语气,“你在哪儿不会跟那个姓班的在一起吧”
“别泡了, 这条美人蛇,他能把你咬死在床上,还能栽赃陷害给其他人”
稚澄
稚澄转头瞅人, 亮璨璨的小灯泡衬得哥哥美得虚幻。
她小声bb, “真的能把我咬到爽死吗我还没有集邮过蛇系男友呢。”
发小
稚澄恢复了太子女的风貌,严肃道, “咳, 我是说, 你有什么证据吗”
“刚接到密报, 不管你信不信。”发小吸着凉气,“碧佩珊, 你还认得吧”
“这小b本来是高家三房派来搞班太子,不知怎么被他发觉了, 小b又跑到二房寻求庇佑, 最近姓班的跟你走的很近,刺激到了小b,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蜂巢大厦是你手里管的,大概是咽不下男人被你泡走这口气, 就撺掇了高燃那傻子跟你对着干。”
“咱们跟高家都被他当枪使了”
稚澄“太长,不听,来个删减版的。”
发小“”
“删减版的就是,姓班的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他接近你,利用你,以及你身后的力量,去推倒高家,而他手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滴血。”
稚澄掐断了通话,明媚的小肉脸色调沉暗,“哥哥你听到吧解释解释”
该发飙就得发飙
她可不是羊咩咩
班斐听完全程,指尖擦过峨眉刺的锋刃,沁出一丝血线,他轻含指头,温声细语,“说什么你的家臣很忠心,他没有背叛你,我收买不了他。很遗憾,哥哥不能陪你共度这美妙一晚。”
他抽身就走,毫不犹豫。
他要启动追诉官司,弄死梁高两家
到时是什么样的情形,他也模拟过一二。舆论将会山呼海啸朝他袭来,将他怪物化、邪恶化、荒诞化,梁家、高家、班家,也被声势挟裹,沉在巨轮的重水之下。
而她
不该搅和进这一趟浑水。
依照169这睚眦必报、心高气傲的性格,他骗她和好,又利用她对付高家,定会惹她的厌恶,她肯定把他拉进黑名单。
这正是他想要的,她可以干干净净,避开这猩红的漩涡。
稚澄
他玩了她一把,就这样走了
稚澄当场爆炸,她冲了出去,狠狠踹向他完美却气人的蜜桃臀。
“嘭”
白衬衫被她踹进海里,呛了几口海水。
哥哥也没有反抗,任由稚澄拽起领扣,她气冲冲摔了他一个耳光,被打得偏过头去,美人尖滴出一滴幽蓝的冰海水,舌尖又蔓延开甜腥味。班斐犹笑道,“乖乖,这样消气够么哥哥要不要给你来个口技赔罪”
“毕竟他们都说哥哥是极品呢,你没玩过吧”
太阳高悬烈日,永照繁花,多想把她拖进地狱里缠绵至死,却怕这一束枯萎腥臭的玫瑰脏了她雪白的娃娃领。
浅滩海水只没过膝盖,班斐并不急着起来。
白薄衬衫像是殉情了这块海域,泄过一片湿湿的流光,细股水流如银线坠落,淋淋漓漓滑向腰胯,班斐往后仰着颈,脸庞泼湿,水汽弥漫,他睡凤眼似醒非醒,泛开一股夜场里纸醉金迷的糜烂感。
黑影逼近。
稚澄揪住他后脑勺的细绺黑发,迫使主人仰头看她。那一双铆钉皮面马丁靴架在他的腰胯,如同架了两大漆黑炮筒,随时都要炮轰掉他。
“你什么意思”稚澄怒吼,“你利用别人,也是这样跟人赔罪的”
她怒急攻心,说起话来更加不管不顾。
“你以为你是牛郎的吗”
班斐微耸起肩,“赔罪最低成本,很划算的。”
骗她的。要他亲手伺候,怕不是想见上帝。
她显然当真了,气得双颊粉红爆炸,原地打起转儿来。
“你,你怎么是这样的烂人啊”
班斐嘴角弧度微敛,眸光晦涩,“啊,哥哥真烂,让您失望了。”班斐颈段的绷带被水浸湿,紧贴着皮肉,窒息感如影随形,他面色不改松了皮带,“过来,烂人哥哥带你上天堂,嗯”
回应他的又是梆梆两脚。
“你在想屁吃”
水流淹过嘴唇,班斐又喝两口咸的,胸腔剧烈颤动。
“咳咳”
他薄唇泛白,甚至有一丝血渗出来,绷带还吸了厚厚的水,是个颜狗都得心疼。
两架铆钉大炮收了起来,她骂骂咧咧挟住他腋窝,把人扶了起来。体温很高,煎得他暖烘烘,如同闯进一片茂盛、潮热、危机四伏的橡苔雨林。他低垂着丝绒睫毛,长指湿透,爬进她那一件杂色麻花毛衣里,软软糯糯的奶糕肌肤。
稚澄
哥哥颇有兴致逗弄那一条小海蛇,贴着她颈暧昧地问,“让哥哥伺候你好不好。”
稚澄
她是那种饥渴到忘记是非的家伙吗
她转身又把人踹海里了。
稚澄尤其气不过,还抓着他脚踝,扒掉一只营地马靴,恶狠狠丢到远方的海面。
她开着哈佛大狗气势汹汹离开。
这次,并没有半路折返。班斐挣扎了两下,缓缓站直了身形,他拨开湿粼粼的额发,吐了一口气。
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半夜。
方少从繁忙的应酬中抽身,去接好友。
海边,沙滩,帆船帐篷,一圈又一圈的棕褐色皮革挂绳,绕满了整座营地的满天星灯串。
没有一颗灯珠是暗着的。
至少在方少围观的50场表白中,用心程度可以打5颗星。
斐爷就坐在那一座手提营地马灯旁,黑短发,雪松领,长腿笔直如锋刃,单脚光着,另一只脚蹬着营地炭黑马靴,发梢湿漓漓滴着水珠,皮带也松弛解开了大半,往日规整端重的衬衫尾摆竟然凌乱掖着,样子似乎有些纵欲过度
方少披着巴尔马肯风衣,抽着半根高斯巴,啧了一声。
“弟妹还是对您下手了。”
别看他们这一圈儿里,斐爷分量最重,人十五岁出国,今年归国也才二十一岁,算是大少圈子里最年轻的一尊佛爷,同岁的梁小爷还在当弟弟,他的双生子哥哥已在凯旋门下进行中央集权。
超越同龄的手腕与心性,人们下意识忽略他真正的年龄。
“不过也难怪,您性成熟得早,女孩子嘛没忍住,不怪她。”
斐爷撂着气,竟然破天荒没有计较他的机锋,半死不活的样儿,这让方少诧异挑了下眉。
还真栽了
班斐桃灰色的眼窝残留着海水遗迹,粼粼闪烁着碎星,他懒懒道,“没有,她不太乐意奸尸,只踹了我尊臀几脚。”
方少这不是好事儿么
怎么您还露出一副深以为憾的表情哪
“这么说,你代替咱们寒寒,单方面跟小九祖宗成功分了手就不怕他哭死”
京二代们搅风搅雨,怒刷全场存在感,但真正的人物呢,不显山不显水,都在皇城根脚下安静地猫冬。
譬如那位小九祖宗。
谁能想到人家住在烂尾楼,开着不到15万的哈佛大狗
小九祖宗没发飙之前,高家当她是小猫小狗随意打发,她发飙之后,高家只恨不得自戳双目,每日三炷香把她当菩萨供起来。
方少遗憾,“其实咱们可以跟小九祖宗结成同盟,不一定非要做得那么难看嘛。”
这联姻人选,梁笑寒小公主舍他其谁
方少掸着烟灰,“说实话,斐爷,咱们这一步棋。”
他点评,“略臭。”
“您又是设局,又是吓唬,废了老大劲儿,拢起了敌方美女间谍,您不去钓更大更肥的鱼儿,反而把她浪费在高燃那等败家子的身上”
虽然最终,也挑起了高家跟稚家的风波,让高家背腹受敌更深,可是等人反应过来自己被当菜刀使了,还能给他们这些始作俑者个好脸色
您这是杀敌1000自损800
方少痛心。
“咱们男孩子800个心眼儿子怎么就剩08啦”
不过方少看今晚这情况,又觉得
我悟了
“怎么着您终于可喜可贺长出了新型恋爱脑,不想人家掺和这趟子浑水,割肉喂鹰,顺势决裂,把人给摘出去了”
他怎么不知道斐爷是男观音转世
班斐瞟他。
懂。
要我闭嘴。
损友却来了兴致,随手将雪茄盒跟雪茄剪过去,“来根唠嗑下失恋不要怕,兄弟永远是您最厚实的避风港。”
班斐“抽烟影响接吻口感。”
方少“您这方圆百里也没可以接吻的小对象。”
班斐“”
难得见斐爷无言以对,方少还补了一刀,“连咱们寒仔的对象也被您弄没了,双煞临门,您可真是亲哥。”
班斐淡然,“年纪轻,多飞升几次就好。”
方少以拳抵唇,“斐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班斐“袜子堵上,我今晚不想听。”
方少哪能忍住,当即道,“挖野菜,小挖怡情,大挖伤身哪,斐爷您糊涂哪。”
“嘭”
迎面砸来的是一只灌满海盐水的营地黑靴。
方少的巴尔马肯风衣最终没逃过制裁。
得。
伤身的是他。
斐爷恋爱脑是长出来了,见色忘友也更严重了。
另一边,当事人回校之后,失恋buff持续掉血,稚澄去了大排档,痛饮两罐神话酒花僵尸,迷失在柑橘热带里。
坏人。坏人。坏人。
爷再也不要爱了呜呜。
此时稚澄负面光环大开流浪狗凑过来高低都要挨上两脚。
烤串老板就更不敢惹她了,放下一盘腰花就跑出残影。
滴滴。
94829917「你要跟我分手」
稚澄突然一个激灵。
超。
朕何止沦落至此
不是双生子嘛,软硬件都差不多,而且弟弟更蠢啊呸,是更纯,跟最喜欢的脸谈恋爱它不香么大人的世界太脏了,既要还要,小孩子还是搞童话基建吧。
稚澄拍着脑瓜。
得,美人蛇哥哥她是不想了,咱们老实人就跟老实人一块儿玩吧,谁也不嫌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