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Chapter36 乖乖儿(2 / 2)

春日戒 勖力 7879 字 14天前

阿姨见状不对,识趣地走出来了。

厅里,曲开颜被他贸然的举动闹得个大红脸,她在周乘既腰上掐了两把,“喂,你就是这样尊敬你们家阿姨的啊。”

“可我看你怪怪的。不像你。”

“娱乐圈讲究红气养人,我觉得你们家该是书卷气养人。你不说,我有点想不到这是你们家阿姨。气质还蛮好的。”曲开颜圈着周乘既的腰,同他说话。

“嗯,她也是个可怜人,丈夫在工程上出事故去了。第二个孩子又没了,那时候在医院,身边就一个几岁的女儿。后来感恩我奶奶的帮助,才来周家做保姆的。”

曲开颜听闻这些,一下子掩住周乘既的嘴,想叫他轻声些,别给外头听到了。

周乘既笑意别开她的手,俯首想要干什么。曲开颜不肯,“有口红,花了,出去多难看啊。”

说罢,他在她侧脸上贴了一下。又问她,待会怎么回去,还是就在这里睡一会儿。

曲开颜说不要,她有点怕老房子,怕有蝙蝠精。

“那你那晚来怎么睡的啊”

“我没睡得着。”

有人听后皱眉,“你这晚上不睡的毛病得改。”

“你再不走,中午了,周工”

周乘既从厅里走出来,一身熨帖地跟阿姨说他先走了。

都跨到门楼台级上了,想起什么,这些年一个屋檐下养出来的主雇默契。

他一回头,阿姨便走了过来。

只见乘既略微正色地提醒赵阿姨,“过去的事”

“我晓得的。”

周乘既工作周的第一天向来兵荒马乱。

一天的文山会海赶下来,晚上还约了仲某人和陈适逢。

当初陈适逢去客户研究院谈项目时,就拍过胸脯,我们启跃有我们乘既,这一系列产品就一定做得出来。

生产车间搁在江南,纯粹是一来江南的实绩,二来采购供应便利些。以及结案提交客户使用单位顺途些。

周乘既在总部的工程师级别就比肩副总线了,这二三年一直没正经八百的头衔就在于他不想管人事行政那摊子。

他只想专心干他的设计伍。再为所欲为地各处飞。

这也是业内唱着玩的,谁人后头跟着的这个不出头的“工”,都没周乘既的工值钱。

晚上应酬仲某人席上,对方聊到了一个新产品的悬挂,仲某人几杯酒下肚就给周乘既扯大旗起来,你做不做,你乘既想做,我当即就给你们启跃。

周乘既案牍劳形再不胜酒力的样子,撑着脑袋,借着酒的幌子,朝仲某人委委屈屈的口吻,“您可别逗我,我这人不兴逗。这酒桌上说的话,您回头又不认了,我找谁哭去。我可比好多小姑娘还开不起玩笑那种啊。”

这句俏皮话哄得仲某人笑开了花。说乘既这一向幽默风趣多了。“我逗你干嘛,我不认你,我甘心等你一天,啊。”

好。周工酒杯一推,脸一抹。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把白天设计的草图,和之前做的一个别家类似的3d件搁到仲某人眼前。

陈仲二人各据一端,前者欣慰,后者荒诞。仲某人更是骂字上前,“怎么回事啊,你到底有没有喝多啊,啊你还席请我的人,合着你在这等着我呢,啊”

说归说,骂对骂。同技术出身的仲某人依旧对乘既设计的这个完成品有点兴趣,他讲条件,这产品我拿回去看看。

周乘既笔电一阖,在商言商,“这可不行。”

再细聊这个项目的报价和交期,周乘既都不认同。简言之,价格要谈,交期要延。否则,谁也做不出来。

仲某人一手烟,一手酒,迷糊人却心计不离口。最后,乜一眼周乘既,却是朝陈适逢说的,“坏种,这个老小子只会给人当上。这些个供应商里,就你们家敢动不动给我吵吵延期的。”

然则,他仲某人明白,启跃的报价也是业内最精准的。产品达成率最高的。

他们这一行,可不兴在酒桌谈什么生意。

向来是谈判桌上交锋的,仲某人难得一回被乘既杀了个措手不及,这点面子他自己要顾,也要赏他看重的后辈。说老规矩吧,标书见。

应酬完仲某人。周乘既按部就班送陈适逢上车。

老陈今天依旧没有喝酒,全靠周乘既担待了,但他面上还好。

现在私下时光了,老陈问候一句,“没听你说这里还有别的亲戚。”

陈适逢在问昨天的事与嫌隙。

周乘既可有可无地颔首,“我父亲一个叔伯妹妹嫁在江南。”

二人只在会话表面纠缠,陈问什么,周答什么。陈适逢更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周乘既说昨日是去姑姑家了。加上他来这边,原本就是推拒了公司安排的酒店住务的。

“嗯。这一向辛劳你了,今日看着确实有点神似倦怠。”陈适逢即便有点男人间的话务,也不好执意跟周乘既挑明了。他省得他是个明白人,倒不至于和女人玩一夜情那种。

老总的嘉与赏无非是在名与利上笼络。

陈适逢一向觉得周乘既是块铁板,除了加薪这一层,他还真的渗透不了这个老小子。正如仲某人说的那样,别看他长得俊俊俏俏、斯斯文文。恃才傲物的大坏种一个。

陈适逢的车子来了,顺势说送周乘既一程。

对面人说不必了,他打车回去。

陈适逢首肯。二人深夜作公务散。

周乘既只等到老陈的车瞄不到影子,才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他到家的时候,一路上了楼,才在床上看到拥被里伸出来的一截纤细的胳膊。

周乘既不算轻的脚步走过去,床上的人都没有回头。

晚归的人甚至作势咳了两声,都没有等来迎客的态度。

他这才不放心地单膝跪在床边,探身过去,看别在里头的脸,拨拨她的鬓发,问她,“睡了”

“我头疼。”床上的人总算出声,周乘既的一颗心才勉强落定。

“怎么了”

“头疼呀。”曲开颜不肯他碰她,也不肯他坐床边,说他身上的酒气重死了。

周乘既一时没辙,便问她,“要不要喝水”

床上的人这才一下子坐起身,像身上按了弹簧般地弹起来。曲开颜捞捞袖子,拢拢头发,管家婆似地瞥一眼晚归的人,“你今天除了问我回家了没,吃了没,这是第三句”

周乘既脱了外套,又去卫生间洗过手,才重折回床边,拨她的脸左右端详,“那我问你个第四句”

“”

“为什么头疼”

话音才落,曲开颜便要拿枕头丢他。“你烦死了。”

对面人才要坐下来呢,曲开颜不准。

“好了,别闹了,我都累死了,给我坐一会儿。”

床边人静静坐下来,四目相对里,曲开颜才开始抱怨,“你回来这么晚。”

“是。我跟你讲过的,今天有应酬。”

对,她知道啊,她甚至因为有陈适逢,而没有给他打电话。可是,曲开颜不喜欢这种等人的感觉。

“你可以先睡的。”

“关键我睡不着啊。”

周乘既只当她是日夜颠倒的原因,再问她吃了没。

床上的人据实摇头。

“赵阿姨做的鹅带回来了吗”

“在楼下冰箱。”

“拿上来给你吃”

“现在啊,那我不得胖死啊。”

“我也想吃点呢。当陪我。”

周乘既这个宾主颠倒的说辞倒不错,曲开颜颐指气使,“那你去弄,我只吃一块。”

“嗯,为你这一块,我跑断腿是吧。”

嚷头疼的人这才脸上有点笑意,为了报答,她圈住他脖子,原本还嫌弃他一身酒气的,结果也许等待的时间太长,她也有点不耐烦了,告诉他,偏头疼是个征兆,要来例假的征兆。

“嗯。所以家里有没有备药。布洛芬那种。”

“周乘既你是个猪。”

猪下一秒狠狠吻住了她。一身酒气,也一身戾气。曲开颜简直被拖一般地到了他膝上。

她今天穿的睡裙。

贴贴切切地笼罩着自己的身体。

一只冷手由里探上去时,曲开颜甚至激灵了下。

她问他怎么回来的

“打车。上来还忘了来你这,报的姑姑那里的地址。”

“真的那开到哪想起来的”

“我是不是说什么你都相信,嗯”

曲开颜闻言,也不管他的手在作祟,只来咬他的唇,到脖颈。最好像猫狗打架那样,谁把谁咬死都不必负责任那种。

咬到他喉结处时,周乘既也还报回来了。

因为手指探取一截明晃晃的证据,也是邀请。

指尖上的人气坏了,捧住作坏的人,颐指气使煞有介事地质问他,“周乘既,赵阿姨告诉我一件事,你最好跟我老实交代。”

有人面上不显,只问她,“什么”

他早说过的,她是个有特立独行智慧的人。看上去在云朵上待着,可是分分钟能溜下凡来,并和凡间的烟火气打成一片。

短短不到一个小时,曲开颜和赵阿姨聊了许多,还互加了微信。

且关键时刻,她学会了用其人之道,用沉默之枪稳准狠地狙击他。

周乘既指间深去,却迟迟没等到她的明牌。

“开颜,过去的”

“原来你的小名叫乖乖儿啊。”

如释重负的人突然这一刻也不怎么讨厌这个名字了。他继续取悦她,闹得她高一声低一声的。

“你、出来。”

“那你再喊一声。”

“什么”

“喊我。”

“乖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