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史师傅还是半开明的。”荣烺说,“只是还有一半比较蒙昧。”
史太傅硬给她气笑,“我蒙昧?殿下不说自己一嘴歪理,还说我蒙昧!”
“本来就是啊。”荣烺两只小手收拢在一处,很遗憾的对史太傅比划一下,“史师傅你的视野是这么窄,我的视野是这么宽。所以,我的话,你一时半会不能理解。”
“不过,这也不怪你。你回家慢慢思量思量,过个三五年、抑或十来年,应该就能明白我的深意啦。”
上一节课,就被批评为“蒙昧”“视野窄”,史太傅险呕血。
好在,史太傅自有心胸,不与荣烺这等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一般计较。
因为被荣烺气的不轻,史太傅的循序渐进之计受到阻碍,一时没能继续下去。
荣烺却是留心了,她发现,教她的师傅,跟教她皇兄的师傅果然不一样。哪怕是同一个师傅,譬如史师傅,给俩人留的作业也不一样。
史师傅以前经常说出书让她去读,却从来不留课后作业。但给她皇兄讲课则不同,课后作业是每天都有的。
荣烺问兄长是不是别的师傅也都有课后作业,荣绵说,“是啊,基本都有。”
荣烺说,“为什么我没作业?”
荣绵道,“没作业还不好啊。我每晚起码写一个时辰。”
荣烺接着发现,她非但没作业,大家对她的要求也不高,像她要求休沐,说休沐便休沐,谁都没意见。
还有她要看歌舞,说看就看,课程直接往后移,师傅们也都没意见。
不过,她哥不一样。
作业多。
要求也高。
更不能随便休沐。
一月一次的出宫额度,还是荣烺提议,父皇允许后才有的。
荣烺不是那种没作业好轻松好开心的孩子,她都不用问祖母,她自己就想到了,大家其实更重视兄长。
因为兄长是男孩子。
因为父皇没有别的儿子,兄长很大可能性,就是未来的储君,未来的皇帝。S
所以,大家更重视兄长。
荣烺与兄长的关系很好,他们一母同胞,兄长也很疼她很照顾她。但荣烺依旧不喜欢被慢怠,这种几乎所有人生来便有的认知,公主受到宠爱,但公主与皇子本身不具备可比性。
想明白这一点时,荣烺愤愤的想,我难道比皇兄差么?竟然这样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