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官学默认他们是可以从衙门得到一些私人好处的。
这些好处见不得光,却是多年默许的规则。
荣烺合上官学卷宗。
一些行止过分的官员,皆逮捕问罪。
若不严重,可恕的。荣烺也做了宽恕。
虽则荣烺一直是个眼里不大揉沙子的人,可看到官学旧事,还是存了几分恻隐之心,如陈总督,也的确是能臣。
至於赵尚书,荣烺则私心认为罚俸委实在轻,她不信赵尚书对赵夫人所为真就一无所知。
荣烺就悄悄跟她哥说了,“哥你到户部可得小心,赵尚书这人太阴了。”
“别这么说。各人有各人的苦衷,我听闻,赵尚书颇有一点,嗯,惧内。他就算知道,怕也管不了赵太太。”
荣烺一撇嘴,“官学的事不出,他也不惧内。”
“不是。”荣绵压住声音,与妹妹解释,“早就有那个,惧内名声。”
荣烺皱眉,“说不定是他的伎俩,早早传出这名声,以后让赵夫人自己背罪。”
“这话就过了。”荣绵眉间一派疏朗,小小年纪已有些温润如玉的影子,同妹妹道,“不能以有罪揣度大臣,我相信赵尚书是清白的。”
荣烺觉着她哥心善,看谁都好,轻哼一声,“反正哥你小心些。他必是有缘故,旁人才以有罪揣度他。他要没这事儿,谁无端会这样想?”
徐妃倒是建议长子,多加抚慰赵尚书。徐妃私下同儿子说的,“赵家出这样的事,赵尚书依旧坐得稳户部尚书之位,可见你祖母与你父皇都对他信赖有加。你要待他如前,他必感激於你。”
荣绵心下好笑,将母亲递给他的蒸酥酪搅了搅,“我与赵尚书本就相处不错。”
“那我就放心了。”
荣绵妥一杓酥酪,送到母亲嘴边。徐妃笑推,“这是我特意让小厨房做的,给你吃的。”
荣绵依旧举着杓子,徐妃只好吃一口,“好了,你吃吧。”这孩子,就是有孝心,自小就这样,什么都想着长辈。
荣绵垂下眼睛,又妥一杓,依旧送到母亲嘴边。徐妃瞋,“给你吃的。”
“母亲吃。”
荣绵就这么一杓一杓的将一碗蒸酥酪都喂给母亲用了,待用过酥酪,徐妃又张罗宫人再呈一碗,催促儿子,“你尝尝,没放糖。”
荣绵这才接来吃,尝一口,颌首,“味儿不错。这是怎么做的,母妃告诉我,以后我也吩咐她们学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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