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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姑娘几人已换好衣裳在荣烺院儿里等她,待荣烺换身常服,便随她一并去了正殿。荣烺一到,更添几分热闹。她是个话多的性格,问题更多,先问,“大舅舅你怎么没带阿锦姐一起来,我有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郑国公道,“陛下召臣等进宫说话,臣不能携私。阿锦在家也时常念起殿下,托臣给殿下带了东西。”

“咱们又不是外人,下回你只管带阿锦姐一起来,父皇绝不会怪你的。”荣烺张嘴就透着亲近,问父亲,“父皇,是不是?”

荣晟帝笑,“正是。国公切勿拘谨,咱们不同别人。我同表兄是自幼一起长大的,阿锦同阿烺也是一起长大的。”

郑国公谦逊道,“正因陛下恩深,臣更要谨遵规矩,才能回报陛下隆恩。”

荣晟帝嗔怪,“表兄就是太一板一眼了。”

“也不怪大舅舅谨言慎行。”荣烺一幅很有经验的模样,“主要御史话多。以前御史还参过我,还有翰林院的头儿,特别会糊弄人。大舅舅你是得小心些。”

荣晟帝无语,“你那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父皇,你得这么想。我堂堂公主,他们都敢诬蔑。大舅舅不过国公而矣,他们更敢造谣了。”荣烺装模作样的感慨。

郑国公浸润官场多年,温声道,“那些是对殿下有误解的人,只要见过殿下的人,认真了解过殿下,都会明白殿下聪慧良善、心怀坦荡。若他们有朝一日真正明白,必为自己当年的言行羞愧汗颜的。”

“我都不跟他们计较的。”荣烺是真的心胸开阔,主要她有仇当时就报了。

荣烺先跟大舅舅说几句话,转而问二舅舅,“二舅舅,官学不赖吧?”

郑骁一向严骏的脸上露出几丝暖意,点头,“颇有一二可造之材。”

“是哪两个?”荣烺问。

郑骁道,“不止两人,有六个。”

“二舅舅快跟我说说。”荣烺追问。

“楚宣、白皓、丁欢、穆然、荣柒、闻峻英,这几人都不错。”郑骁道。

荣烺笑,“上回蹴鞠比赛,楚宣他们队输了,我听阿楚说,他们现在每天傍晚都拚命练蹴鞠,就等季考后的比赛赢回来。”

郑骁道,“军中也有蹴鞠赛,蹴鞠能煆练将士们的协调作战的能力。”

“这话有理。“荣烺道,“就是二舅舅你真是太谦虚了,只说旁人好,阿弢哥阿弘哥难道不好?我看阿衡哥的武功也很不错的。”

郑骁道,“他们出身将门,自小耳濡目染,略有出众是人之常情。”

“好就是好,关耳濡目染什么事?能耳濡目染,这是先辈们的血汗战功换来的。二舅舅当引以为豪,不要这样谦虚。”

郑骁好笑,“难道出门就说祖上如何,那与些无底蕴的暴发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无底蕴的暴发想夸耀祖上,没的夸。咱们有的夸,干嘛不夸。”荣烺说,“我读国史时,每每读到太.祖皇帝率诸将平定天下的英雄岁月就禁不住热血沸腾。”

荣烺激动的一扣小拳头,“我就是晚生了几十年,没赶上。”

郑太后每每听荣烺这满嘴闲扯都忍不住想笑,“那真是挺遗憾的。”

“当然了。”荣烺感叹,“当年是满地枭雄,与枭雄争,输赢皆轰轰烈烈。哪似如今,都改绵里藏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