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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寺观、商贾,看似完全不同的群体,竟然都有银子流入放贷的行业中去。

这样的认知令荣烺皱眉,她不喜欢赵家那能控制河南粮价的百万亩田地,也不喜欢这些连御史都束手无策的四大银号、财力丰富的寺观两家。

这让荣烺直觉感到不安。

可是,我为什么会厌恶不安呢?

良田过於兼并会导致百姓流离失所,也会影响国家税赋。

这是原因之一。

还有吗?

荣烺问自己内心。

是的。

我还厌恶过於庞大的家族。

家族过於强盛会影响一地的治理,甚至族权凌於皇权。

所以,我讨厌这样的家族。

也正基於此,朝廷一直有明确的分宗制度。

但郑家、姜家一样是着族。

我怎么没这种厌恶呢?

因为我了解他们,还是因为他们与我关系好?

连阿颜、阿史、阿楚、罗湘,都一样出身显族,我也很喜欢她们。

我为什么会厌恶赵家呢?

荣烺苦苦思索。

当然,我与赵尚书原就关系很差,赵太太先前就与官学贪墨案有牵扯。

还有么?

是的。

还有赵家那百万亩良田。

我最厌恶的是窃据百万良田之事!

赵家把朝廷税赋当什么?

简直岂有此理!

荣烺想,我并不厌恶大族,我只是厌恶这些窃取朝廷财富,不将朝廷法度放在眼里的大族。

解决这个疑惑。

荣烺继续探索自己的内心,我为什么如此介意借贷行的银钱流动?

如果只是商贾的钱,只是寺观的香火钱,我不会如此介意。

但是,还有官员的钱……

官员应该是规矩的监督施行者,若连官员都加入其中获取利益。

那么,秩序崩坏是冲早的事。

要如何避免这样的事呢?

答案既艰难又简单。

吏治。

皇家无法亲自管理诸事,朝臣是替皇家行使权力维持法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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