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烺知道官田就是皇家的土地,皇家的土地庄园是不纳税赋的。程御史几人一通商议,也就是土地罚没给皇家,但税赋照样收,不能少了朝廷的。
荣烺素来大公无私,未多考虑,她一口应下,“行啊,没问题。明儿我就给你们准信儿。”
秦寺卿露出万分钦佩的神色,素来反对荣烺议政的李尚书都立即赞道,“殿下真是帮我们不少忙。”
方御史亦道,“殿下知书识礼。”
一向嘴巴最坏的程御史也看荣烺一眼,微微颌首。
荣烺提出疑问,“可这样一来。那些有投田证据的人家,也不会取回田地了。因为这样还得交税银罚金。那些按租契的,也就是将税银恢复从前,还不用补罚金。”
程御史道,“官田是官家的,不能买卖。私田是可随意买卖的。”
荣烺立刻明白了。那些有证据交罚金取回田地的,取回的是田地的所有权。那些没证据要另签长契的,虽不必补回那些税银罚金,也可以长久种田,田租也不过比照税赋,并不高,却从此失去田地所有权,从此只能做官田的佃户了。
方御史道,“这些田地虽属官田,无需经河南内史司,依旧按原样发予百姓,随百姓侍弄,一切都如从前便好。每年地方税赋,他们这个就直接以租金充税金了。租金交与当地官府,也省得再多费内史司人力。”
“这法子好。”内史司是各州府专管公田的衙门,素来罗嗦,李尚书也认同方御史的提议。
李尚书看一眼从河南那边快马递回的数字,“除去这些,还能剩十几万亩。这些田地要怎么着,是归於官田还是归於皇庄?”
“不论归於何处,每年税赋可不能少。光赵家这一笔,这几十年窃了多少税赋。若再少这十几万亩,眼下瞅着不多,经年累月就是一笔巨款。”方御史道。
程御史问,“殿下有何高见?”
秦寺卿一脸期待的看向荣烺。
李尚书点点头,向荣烺介绍,“河南地处平原,土地肥沃,这十几万亩可都是上上等良田。内务司的上等庄子比都要逊色的。”
如果荣烺敢说全部收归皇庄所有,他就面禀陛下,以公主私心过甚为由让公主离开御史台。
大家就仿佛没听到李尚书话中之意,等待荣烺的回答。
荣烺也全然没感到李尚书的试探,她道,“这原也不是皇庄公田,如今既要罚没,税赋自然按例缴纳。依我说,这些田地依旧让百姓耕种,若有余力……”她想了想,说,“若有余力收成就用於河南府学,或者农田的灌溉建设。”
方御史都吃一惊,李尚书更是俩大眼珠子险没掉地上,原来公主殿下是真大公无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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