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让方御史认为,赵珣本身品性还是不错的。
然后,当方御史发愁百姓灾后重建时,赵珣就给他出了个好主意。
方御史道,“那百万两银子,他们也没真正拿出来。因为这笔银子是专给百姓用来支撑生活的,便都是发的票。买粮的粮票,买木材的木票,票就是银子,拿票就能去买粮食买木材。然后,商贾们拿票跟衙门结算。”
荣烺思量,“衙门什么时候给银子?”
“明年夏收后要给三成,当地官府一成半,朝廷一成半。”方御史道,“明年夏收后,百姓要还所借银两的一成。考虑到开封刚受灾,这债务全让府衙承担,真的承担不起。臣想,朝廷帮府衙分担一些,就大胆做主了。”
“这倒无妨。”荣烺摩挲首腰间流苏,“起码商贾们现在出粮食出木材出牲口出种子,他们是真的出了力。你总一幅要咬人的样子是做什么?”
方御史道,“既要济民,就实在些。这里面他们利不少,一百二十万里头,至少三成利。我不是让他们赔钱,这大灾大难跟前,他们少赚些能怎地?”
“你要凡事好商好量,兴许有门儿。看你,使人家钱,还总臭脸,人家也不吃素的呀。你这样还想讨价还价,这可能么。”荣烺说方御史,“起码你态度好点儿,是不是?”
方御史,“那厮十分奸诈。”
“这事儿不急。整体是件好事,只是你想还价没还下来。”荣烺总结,“没事儿,你也别发愁。这不我和颜相来了么,咱们一起想想法子。就是没法子,难道朝廷还能叫百万两银子给愁着。”
方御史这等高官,也不见得就没见过百万两银子。他就是觉着,给当地衙门给朝廷举了债,心里过意不去。
荣烺同颜相道,“我看赵族长不像锱铢必较的人。”
颜相摸摸下巴,问方御史,“你怎么得罪的他?”
“呃——”方御史呃半天都没呃出第二个字。
这下子,颜相荣烺更好奇了。荣烺催促道,“你得说出来,咱们才能对症下药啊!”虽然她完全不知道颜相是怎么看出方御史得罪过赵族长这件事儿的。
紧闭嘴巴半晌,方御史才说了,“这事儿说起来都是那该死的齐康!我是叫他给坑了!”
荣烺,“齐师傅这远隔好几百里地,怎么坑你啊!”
方御史气的不轻,“我来河南前,他一副好人样把赵家的情况告诉我,说赵家是开封大族,我过来必要得到当地大族协助……”
“这话没错啊。”即便荣烺也从不轻视士绅的力量。如今更是如此。
方御史一声长叹,“姓齐的跟我说赵珣有个毛病,爱将宝贝藏床下面。”
荣烺依旧不解,“这怎么了?”
颜相先是目瞪口呆,而后无声的笑了起来。颜相道,“老方你应该知道,齐康与赵珣一向爱拌嘴,怎么齐康一说你就信了?”
“我就是知道他俩爱拌嘴,我才信的!我想最了解对方的肯定是对手啊!”方御史没忍住又骂了一回齐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