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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了。”荣烺颌首。

赵族长的书房如他的院落一般简洁,书房四壁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书架,架上垒着满满的半新不旧的书。里间临窗盘一条小炕。炕桌收拾的很干净,引枕靠具皆是半旧的,可见是赵族长常用的起居之所。

赵族长道,“殿下请坐。”

荣烺发现,因窗子开的大,屋内格外明亮。她在小炕桌一畔坐下,“你也坐。”

赵族长的侄子端来茶点,便退下了。

赵族长将茶放到荣烺面前,几碟点心摆好,“昨儿见到殿下的帖子,说有大事相商。草民一无官二无职,殿下便有大事也不该是寻草民商议啊。令草民好生想不通。”

“我是担心你一早就往学里去,才先下帖子让你等一等我。再说,的确是大事啊。”荣烺爱才心切,茶点也顾不得吃,凑近赵族长说,“我看你才干不凡,想请你到帝都做官,为朝廷效力。”

赵族长瞠目,又有些好笑,继而转为钦佩的抱拳一礼,“谢殿下青眼相加,草民无意为官。”

“为什么?”荣烺不解。

赵族长未答,反是问,“殿下没问过长渟么?”

荣烺想了想,才想到长渟说的是谁。颜相,大名颜渊,字长渟。

“问了。颜相说我亲自问你比较好。”荣烺坦诚道,“我始终想不通,你少年得志,又曾入翰林做庶吉士,为何辞官回乡呢?”

赵族长垂眸揭开茶盏,嫋嫋热气伴着茶香溢出,他有些寂寞的笑了笑,“也不为什么?忽然觉着厌倦就回来了。”

“总得有个理由。”荣烺尚看不懂赵族长笑容中的寂寞,只觉那笑不似平常爽朗,打趣道,“难道是因林相说亲不成,你怕他报复你。”

“这必是颜长渟那婆婆嘴跟殿下说的。”赵族长的笑容明亮一下,很快又消失了,他轻轻摇头,“林家女孩儿又不是嫁不出去,林相也不至於心胸狭隘至此。我就是觉得很厌倦,就回乡了。”

“那总得有个缘故?为什么厌倦?你厌倦什么事?什么人?”

赵族长静默片刻,方叹了口气,“在翰林其实能接触到许多朝廷消息,彼时林相刚刚击溃同为辅政大臣的次辅秦相,正值春风得意。那时发生了一件事,陛下渐渐年长,太后娘娘要求陛下开始学习理政。内阁同意此事。陛下的先生多是朝中重臣,太后娘娘想到我们这科庶吉士有几个年轻的,就想给陛下找几个年轻的学士做伴。颜长渟、齐永熙,还有我,都在其中,隔三差五会到昭德宫陪陛下学习理政。”

“有一次,内阁拿给陛下的折子,发还内阁后林相发现陌生字迹。那并不是陛下的批阅,”赵族长看向荣烺,“那是太后娘娘的批章。”

荣烺完全没反应,赵族长道,“此事令林相大为不满。”

“为什么?”荣烺不解,“就是现在,祖母也常批折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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