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相颌首,“甲等只算优秀,若甲等上就很难得了。”
“哎,还小孩子哪。”史太傅虚伪的谦虚着。
荣烺最会治他,“大牙都要笑出来了。算啦,痛痛快快的笑吧。您这憋着不难受?”
史太傅唇角翘了一下,立刻收回,嘴巴梆硬,“这有什么好笑的。哎,愁还愁不过来哪。”
荣烺感叹,“我就欣赏史师傅你这股子口是心非的劲儿!”
大家都笑起来。
最后,史太傅也撑不住笑了,“是真的。老臣可没口是心非。哎呀,你们真不知道,春闱可要紧了。这一榜二榜能一样么?真是的,还笑话老夫,你们是不知功名的辛苦。”
大家说笑一回,丁师傅就告辞了。
史太傅开始讲课。
待中午用膳时,荣烺问颜姑娘,“阿颜你家陈举人也在家练箭么?”
颜姑娘夹块羊肉,“当然练了。现在帝都流行文武双全,不说练成个高手,起码骑射都要懂一些才好。”
楚姑娘做证,“现在箭术好的武师傅束修价钱往上翻了一番。”
罗湘搅一搅碗里的汤,“这是好事。也是近些年,读书人才不大提骑射的事。我听说以前齐师傅外任官时,还曾立下剿匪战功呢。”
“还有这事?”荣烺不知此事。
“千真万确。”罗湘放下汤匙,“我是听我父亲说的。”
颜姑娘想到一件趣事,“嗯,听说当年齐师傅游学,一人单挑一个寨子。官兵们去抓人时,山匪抱着知府大人的腿喊冤,说齐师傅抢他们的钱。”
荣烺问,“这是颜相说的?”
颜姑娘点头。虽然他爹还说过“跟齐康一比,山匪都显得文雅”这样的话,颜姑娘就不打算说出来了。
楚姑娘很奇怪,“齐师傅一看就会武功啊。”
荣烺大惊,“这都能看出来?”
“是啊。你们不觉得齐师傅走路的姿态完全是武官的样子么?”
除了楚姑娘,没人这样觉得。
楚姑娘思量片刻就笑了,“是了。你们见文官比较多,我家里父兄都是武将,有武功的人举止步伐都不大一样。”
楚姑娘接着说了一句,“程右都也有武功在身。”
对此,荣烺很容易接受,她左手一摆,筷子尖儿夹个精巧细致的笋肉馒头,醮着香醋道,“这不奇怪。我就算不会看,也会思考。就程右都这张嘴,他要不会武功,他都活不到现在。”
罗湘险喷了汤。
大家笑起来,颜姑娘提醒,“殿下,听说副都御史回帝都了,估计前赵尚书的案子就快收尾了。您着人给御史台送个信儿,待大审时不妨过去旁听。”
“嗯,这是必需要去的。”
做事有头有尾,是荣烺的一贯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