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烺想齐师傅是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可不是这样一说话就口称“天恩”的,她问,“眼下就算忙完了吧?”荣烺问。
“还有殿试哪。不过殿试简单,无非就是准备些桌椅笔墨供贡生殿试使用。”齐尚书喝过茶,翻天书卷,“咱们这就开始上课吧。”
前几次上课也是这样,闲聊明显减少,来了就是讲课。
荣烺点头,翻开书,“行啊。”
荣烺读书,每半个时辰就要歇一刻锺的,待中间休息,她提到朝中事,都被齐师傅巧妙绕过去了。
待上完第二节 课,荣烺给颜姑娘几人使个眼色,颜姑娘便说,“院儿里杏花快开了,咱们瞧瞧去。”
几人带着宫人出去,留下荣烺与齐尚书单独说话。
齐尚书欲起身,“我也去瞧瞧杏花。”
“你给我老实坐着吧!我有话问你。”
齐师傅是先生,他的讲案在荣烺书案的左下首,荣烺一抬脚就到他跟前了,她也不说话,俯身凑近了,盯着齐师傅看。
齐师傅倒不怕人看,不过他觉着自己应该避嫌,提醒荣烺,“公主你如今不是小孩子了,虽说齐师傅我虽生的英姿不凡、眉目俊逸,公主您也不能总盯着臣瞧个没完哪。”
荣烺笑,“你少逗我笑。你都一把年纪了,虽说你瞧着跟父皇差不多的样子,可你年纪比父皇还老哪。”
齐尚书当朝俊才,他登尚书位时年轻的吓人,就是现下在内阁他仍是最年轻的阁臣,这还是人生中第一次听人说他老,登时被打击的不轻。
不过,看荣烺眉眼含笑、青春娇俏的模样……
好吧,跟公主比的确是有点老的。
齐尚书有点伤心,无精打采,“说吧,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说说话啊。”
“您这特意把人打发出去,一看就有事。要没事我真去看杏花了。”
“有事有事。”荣烺不再说笑,眼神恢复平静,正色问,“齐师傅你为何不再跟我说朝中的事了?”
“这事啊。本来朝务就事涉机密,原就不该跟您说的。”齐尚书也平静答道。
“可你以前都说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齐尚书很坦率的解释给荣烺听,“以前是太后娘娘默许,现下我看陛下没这意思,自然就不同您说了。”
如果是旁人对她势利眼、两样对待,荣烺根本不放心上,可齐师傅说这样的话,荣烺是真的有些难过。
窗外的暖风拂进来,吹不散荣烺的惆怅,她才不信齐师傅是这样的人,“咱们可不是寻常关系。难道祖母不在了,齐师傅你就对我不好了?”
“这是两码事。”齐尚书单手托腮,看向荣烺,“我对许多人都很好,难道个个都跟他们说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