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颖便问了问宴会之事,听荣烺说的热闹,也不禁眼带笑意,似是同享了这一场欢宴。
夫妻二人还要去麟趾宫,郑皇后便未留他二人。
离开凤仪宫,夫妻二人同乘宫辇,荣绵想到妹妹就发愁,“阿烺还不肯到母妃那里去,可见气尚未消。”
“我劝过阿烺了。她说必要气一个月才能消气。”姜颖抱着只细巧的黄铜手炉说。
荣绵哭笑不得,“这一个月时间是怎么算出来。”
“阿烺就是这个讲究吧。”姜颖唇角噙着一抹笑,只笑意未达眼底。荣绵在想母亲与妹妹的事,并未留意。
待到麟趾宫,徐妃听说荣烺在凤仪宫用膳,难免又是一通抱怨,抱怨闺女生气不来给她请安定省,也不来她这吃饭云云。
姜颖以往都会劝徐妃宽心,兴许这些时日听的多了,就有些懒怠开口,只是静静的听着丈夫温言细语的开解婆婆,未曾言语。
李嬷嬷端量姜颖神色,心下暗自摇头,大皇子妃也不是个笨人,见娘娘这般烦恼,竟然不去解劝一二,显然是真跟娘娘离了心。
姜颖忽地问,“李嬷嬷,你有什么事么?”
李嬷嬷心下一惊,连忙说,“奴婢无事。”
“我还以为你有事呢。不然怎么总盯着我。”姜颖看李嬷嬷一眼,就只是看,眼神平静无波深浅难测,竟已隐隐有些喜怒不形於色的威仪。
李嬷嬷连忙低下头去,“老奴不敢。”
“没事儿,问你一句罢了。”姜颖忽地一笑,似是看破李嬷嬷所思所想,转而同徐妃道,“母妃不必烦恼,再过半月阿烺的气就能消了。到时母慈女孝,跟以前一模一样。”
徐妃叹气,“我是一片苦心,她就这样跟我赌气个没完。”
“这也不怪阿烺,阿烺年纪尚小。就是我,也是有了阿泰才晓得母妃对殿下的用心。”姜颖笑眯眯的说,仿佛刚刚的沉默并未存在过。她温柔的望向徐妃,“待阿烺大些,就能明白母妃的良苦用心了。”
“那我得念了佛。”徐妃道。
姜颖一笑,“母妃真是风趣。”
徐妃也笑了,却隐隐觉着姜颖的笑里有些旁的意味。
不得不说,徐妃的直觉非常灵敏。
姜颖真是要想一想儿子才能咬牙跟徐妃维持着不露破绽的亲近来!
她一样是有儿子的人,却绝对做不出儿子都大婚有子,亲生母亲还插手儿子私产之事!
当时姜颖听说丈夫的庄园店铺都换了人手,还换的是徐妃看重的人,当时真是气的脑子嗡的一声,好半晌才能回神思考。
这事就是荣烺不捅破,姜颖也绝不会哑忍!
真是岂有此理!
你要愿意管,当初就直说!名面儿上应着她管,背地里庄铺全都换上麟趾宫的心腹,将来庄铺出事,还得她这个名义上的主事人顶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