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无非就是后方送来的热腾腾的猪肉大葱馅白面包子,煮鸡蛋,炸油饼。
再喝点熬得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仅此而已。平时都这么吃,完全没新意啊!
前沿碉楼上,郑一鸾嘴里叼着肉包子,一手端着热腾腾的咖啡,一手拿着望远镜,正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从十里外缓缓开来的明军。
望远镜里,旌旗如林,烟尘滚滚。手执盾牌,腰挎朴刀的牌刀兵在前。
红缨长枪斜指天空的长枪兵居中。
接着是背着弓,挎着箭壶和短刀的弓箭兵。
三队开路人马之后,是扛着三眼铳和鸟铳的火器营。以及略显笨重的车营。
车营是戚继光北上后,针对与蒙古骑兵作战的创立的。每营装备有重车、轻车共一百二十八辆。车两头设有长辕,两头皆可驾马,可进可退。
重车每辆装佛郎机两门,配备二十名士兵。轻车配火炮一门,十名士兵。士兵各司其职,有车长、炮手,鸟铳手、藤牌手,镗钯手……组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让鞑子骑兵撞得头破血流。
虽然叛军看上去没有骑兵,但谨慎起见,张臣还是派了个车营打头阵,以防万一。
车营之后,还有张臣最宝贝的二十门红衣大炮。每尊大炮坐在同样笨重的木炮车上,配豪车用双牛拉车,后面还有十名炮手一起使出吃奶的力气推车。
这木头车轴车轮的炮车,在平坦的大路上走走还成,上了非硬化地面的战场,简直要了亲命。二里路推下来,炮手们感觉早饭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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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队又一队虽然不算严整,但一直保持着队形的官军,郑一鸾真心赞叹道:“张总兵不愧是一代名将,带兵真有两把刷子!”
“也是戚少保底子打的好。”一旁的军务委员兼炮兵指挥官蔡亮,抆了抆眼镜道:“这应该是张臣的王牌部队了吧。”
“肯定是。”郑一鸾十几岁时就跟着他爹游历全国军营,对官军的战斗力和心思了如指掌。他呷一口浓郁的咖啡道:“看来张大帅是打算一战而定,很有信心嘛。”
“我们这个龟缩表现,换了谁都会信心百倍吧?”蔡亮苦笑一声道:“你也太爱演了。”
“这样开战之后,才有反差,才够震撼嘛。”郑一鸾眯着眼道:“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我们登台献艺的机会,不好好表演一番,对得起总司令的厚爱吗?”
“行吧,你这儿慢慢表演。我先去把那二十门红衣大炮打掉。”蔡亮翻翻白眼,不过他自己也一样,这些年都快憋爆了。终於可以痛快打炮了!
“嗯。你不用操心我这边了,赶紧回你的炮兵阵地吧。”郑一鸾挥挥手,抓紧时间深吸口清晨冷冽的空气。再过一会儿,就只能闻到浓浓硝烟的硝烟味了。
蔡亮下去碉楼,警卫员立即牵马过来。他便催促战马,赶回了自己的阵地。
在长长的壕沟后面一百米,每隔三五米距离,便有一个半人多高的圆形水泥台,那是安置火炮的炮垒。
让一个钢铁之都恐慌性生产的结果,就是整个环工矿区防御工事内,仅仅外线就设置了两千个炮垒,而且安放的都是永乐大炮和洪武大炮这种重型火炮。
当然这些火炮同时能有五分之一开炮就不错了。因为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炮手啊!
还有民夫组成的运输队,不是用来运输弹药,而是运输炮手。敌人从哪里发起进攻,就把炮手运到哪里打炮……
蔡亮这辈子,还没打过这种富裕仗呢。
好吧,谁也没打过……
他最苦恼的就是炮手不够。他最初只有一个炮兵中队,两百名内卫炮手。加上安保大队里也有一百来人打过炮,这三百人。
幸好科学打炮术是可复制的。 蔡亮马上从工人护卫队里选出两千人,开始炮兵特训。
当然这么短时间,能让他们死记硬背下来如何打炮,并熟练打炮就很不错了。想培养出指哪打哪的神炮手,是绝对不可能的。
幸好是防御战,可以作弊,提前多花点功夫,准备好射表,这样要打哪个区域,直接查表就可以得到射击诸元。打得肯定没那么准,但量大出奇迹,打的炮多了命中率还是有保证的。
蔡亮便上去了望塔,看着官军红衣大炮的前进位置,不断报出一串参数。一旁的炮兵参谋迅速进行函数计算,填好表之后,便有传令兵拿着跑下去,告知每一门炮的射击参数。
待到红衣大炮进入射程,他点点头,塔上的参谋挥舞红旗,统治各炮位预备发射。
哨声一响,上百门重炮同时轰鸣,震得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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