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戳中心里忌讳的事,冷静了几分,好奇问:“你怎么说服老爷子陪你诈死演戏的?”
李东放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老爷子不听我的,还能听你的?”
他静静的看着李东放不说话。
李东放低头点烟,咬着烟头说:“咱们没什么好说的,你我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但是有件事我还是那句话,你回去问问那个女人,她当年流产,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说到这笑了一下,“你别恨错了人。”
张明昆根本不信,瞪着眼看他,“你他妈少狡辩,我亲眼看见你从屋里出来,她就流产了,她说你打了她!”
李东放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亲眼看见我出来,但你有亲眼看见我打她?我还亲眼看见你的病例报告,白纸黑字的写着你不育。你精明的时候真是精明,蠢的时候怎么又那么蠢……算了算了,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说着狠狠抽了一口,烟头扔一边,换了一副口气:“我打她又如何,你们这对……”
他抿嘴没说下面的话,抬手打开车门,直接发动车子。
还没走,张明昆开始拍车门,似乎还有什么要说,李东放懒得理他,不愿意过多时间纠缠,直接驱车离开。
张明昆原本想不让道,再一次逼停他。
李东放却有些不耐烦,见他在车前也不踩刹车,张明昆果然如自己预想的这般惜命,赶紧让道,一脚踩到后面的养护栏,趔趄了几步才稳住。
他从后视镜里看张明昆,头发被冷风吹得很淩乱,原本就有些地中海的脑门,发际线更靠后。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也不晓得哪来的斗志,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希望自己到他这个年纪,千万别这么爱较真这么想不开。该让位置的时候让位置,该给年轻人机会的时候也别吝啬。
掌控欲太强了适得其反,要与时俱进。
……
李东放虽然三十岁,感情史却一般,算不上复杂也算不上简单,不过他很少想跟尧臻一样跟一个女人相处,在尧臻之前也没体会过知冷暖的女人在身边同居,所以,虽然跟尧臻在一起的时间短暂,但是感觉却很好。
最近她离开,让自己无所适从。
心里有些冷,胃里也跟着冷。
常常忙起来忘记吃饭,什么时候胃里开始痛了,才想起来,哦,下班回来还没吃晚饭。
以前到李宅吃饭,或者去应酬,孙姨总会记着关照他,后来有了尧臻,就不让孙姨跑了,导致自己今晚到中暻公馆没饭吃。
冰箱里有一个前段时间不晓得什么时候的落下的馒头,梆硬,还凉,他捏了捏,不是人吃的东西。
打电话给附近的酒店订了几个热菜,送到的时候已经饥肠辘辘,胃里隐隐难受,他先吃了一粒胃药,送来的饭也没敢多吃多少。
抬手喝水,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一个东西,眼疾手快去扶,还是慢了一步,啪嗒掉在地上。
是尧臻送的手工杯,材料很脆,落地即碎。
他看着地上的碎片,怎么都觉得不吉利,忽然很害怕,胃里绞痛起来,他不清楚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