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彼此开解着,留福笑嘻嘻地过来了,「方才来了一片云将太阳遮住了,外面甚是凉爽,王爷请王妃、奉仪和冯夫人到外面骑马散心。」
素波一听立即拍起手来,「可不是,闷在车子里有什么意思,骑一会儿马心里的郁闷立即就都散了!」然后她才想起来,「我不会骑马唉。」
留福赶紧陪笑道:「王爷早知道,让人备了一匹特别温顺的母马,王妃只管大胆地骑。」而且还有王爷在一旁呢,要知道王爷现在的骑术好极了,带着王妃骑马不算什么。然后自己也不必再骑马陪着王爷了,正可以找一辆车歇上一会儿,再喝点凉凉的漉梨浆、杨梅汤。
「那好,」素波点点头,「你们呢?」
严懿就说:「我也没骑过马,但是我会骑驴,行不行?」
素波就看冯律又转到了自己的车架旁,便笑道:「管你骑过驴还是骡子呢,有冯参军在保证摔不了你。」说着把她推过下去,然后又拉薛清,「我们一起去。」
薛清摆手道:「我倒是有点累,就不去了,王妃去吧。」又再三道:「你们不必管我,我正好睡一觉。」
平日薛清便不大喜欢动的,素波只得也下了车,就见胶东王手里拉着一匹红骊马,知道是给自己备的,便笑着跑过去踩着马蹬上了马,她虽然不会骑,但在这里看得多了,上马总没有问题。
胶东王也重新上了马,手里拉着两个缰绳,带着素波悠悠荡荡地信步而行。正是初秋,京畿之地丰收在望,前些日子还青青的田地已经染了些许黄色,那流水也似乎更加深沉稳重,哗啦啦的声音都轻了许多。
一阵清风吹过,胶东王含笑望着王妃,「方才的漉梨浆,我本也打算给王妃买……」
素波就也笑了,胶东王纵是有心,可是他总归是王爷,当时又有太子、河间王、邓太尉、陆丞相、严正等许多官员,哪里能去亲自买漉梨浆呢?再者,「冰饮虽然凉爽,但也不适合多用,我方才已经喝过了。」
「我也这样想的,」胶东王眼里都是笑意,「不过我发现长亭那家铺子卖的冰饮并非用冰块做的……」
「什么!」素波惊叫了一声,「你找到硝了?」还是在前世,她曾读过一本书说古代人不只会藏冰,还会用硝做冰酪,但她却一直没有找到,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胶东王的眼睛笑意更浓,「原来王妃竟是知道那东西叫『硝』。」自己的王妃就是这样神奇。
「那是当然!」素波便畅想起来,「那我就可以做冰淇淋了!」
看得王妃笑得眼睛都弯了,胶东王也开心,听王妃讲了半日冰淇淋之后,他就悄声道:「听说你们今晚要为冯参军和严小姐举办洞房花烛?」
「你怎么知道的?」素波奇怪地问,刚刚只见冯律在她们的车前转来转去的,胶东王正在前面骑马带着大家行路呢。
这样的大事我还能不知道?胶东王就更小声地说:「我们也洞房花烛夜吧。」
「不行,不行!」素波坚决反对。
「可是他们才成亲呢。」
「但是他们可比我们年纪大!严懿已经十八了,冯律二十岁还多吧?」素波义正辞严,「你才多大?我不是说过待你满了二十岁才可以成亲呢。」
「皇家子弟都十几岁成亲……」
「那样对身子不好的,」素波苦口婆心地劝,而且「女子年纪太小有孕容易出事,你看长沙王妃不就小产了吗?」
长沙王妃小产另有原因,但是胶东王倒是将这句话听了进去,先前因为皇后不敢有王妃有孕,但现在为了王妃的身子还是不能,他可不敢想像王妃难产什么的,只得郁闷地应了一声。
毕竟两人已经有别样的亲密,素波倒是知道胶东王的急切,便哄他道:「一会儿我就给你们做冰淇淋,你多吃点儿。」
到了驿站,素波就将将牛乳和糖在一个银罐里搅拌好,然后放到一个盛了水的大盘里,让人不断地往盘中加入硝石,盘里的水结了冰,看着罐内的乳液也慢慢形成冰粒,她又加了几样水果汁,最后做成粉色的桃味、黄色的橙味、白色的荔枝味冰淇淋球,又美丽又好吃。
素波舀着冰淇淋喂胶东王,「别伤心了,到了十八岁我就嫁给你,现在我们先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