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易南沉稳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道:“陛下羽翼未丰时,忍他一时是时势。如今陛下根基日渐稳固,自然再看不得怀王这般蛀虫,只是也不想做的太难看,遭天下人指摘。”
齐国公嗯了一声,道:“陛下把此事交给你,是信重你,你可要严谨一些,别出了纰漏。”
“儿子知道,只是陛下说了,人手从您的西军所抽调,这几日就要名单。”
“我心中已有人选,回头制了单子给你,你拿去陛下御批即可。”说着,笑吟吟的看着齐易南道:“如今世子妃有孕,你在朝中亦是站稳脚跟,料想你爹我再过几年,便可交出肩头重担,归田与你母亲含饴弄孙了!”
齐易南笑笑,虽陛下信任,可若他们父子都兼之重职,长久以往,自然也是有害无利的,父亲能如此想,不管是对陛下,还是对国公府,都好。
连着两三日,齐易南都颇为忙碌,偶尔有空也只是去泰兰苑小坐,亦或是去看看女儿,却都不留宿。
待到第四日,回来早些,本来准备歇在闲云院的,可官年和身边的张姑姑亲自来了一趟闲云院,待天黑后,齐易南便去了文和苑。
到了文和苑,应素文正在皱着一张苦瓜脸,盯着桌上那碗药,见他来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跳起来跑过去:“表哥,你总算来看我了!”
齐易南看着她无奈一笑:“听说你身子不舒服,就来看看你。”
应素文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下,低着头闷闷道:“说是上次落的那一胎留下的病症,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什么时候能再有个孩子……”
齐易南轻叹着,在桌前坐下:“别胡思乱想了,先喝药吧。”
应素文最讨厌喝苦药,一看见那碗药就想逃就想吐,生无可恋的坐下来,却冲冲不肯碰那药碗。
齐易南抬手摸了下,已然温温的了,便敲敲桌子,“别愣着了,快喝吧。”
应素文看着他静静深眸,撅着嘴乖乖的端起碗一饮而尽,而后苦着脸吃了好多蜜饯脸色才好看了点,只时辰还早,应素文拉着他去外头园子逛了一圈,后来实在是觉得热的受不了了才回来。
松儿已经备好了水,齐易南先进了净房,应素文从柜子里给他翻出来一套里衣后,也跟着进来。
齐易南看着她进来,微微拧眉:“你不用进来。”
应素文扁着嘴,上前帮他解衣,“我知道你不喜欢沐浴的时候身边有人,就是进来帮你解下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