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飘身后退,微笑拱手:"承让。"
两人从交手到胜出,不过片刻功夫,毕竟此前刚刚打过一场,金王孙已经有了金昌会输的准备,当下只是皱了皱眉,也不多言。
至此,南家堡、寒山派还有金鞭会都已经各自下场一人,副堡主周晨见状,表示寒山派只来了两位弟子,立刻就与其他两个门派相比,有些不大公平,不如让陈深先休息一会,等金鞭会与南家堡比试完,再与胜者动手,岂不更加光明正大。
周晨不等金王孙表态,又道:"金会主虽不会将旁人言语放在心上,只是大家都在白道上行走,若是以大欺小,怕是心里会过意不去。"
万旺德也附和道:"正是如此,咱们出门做买卖的,若是不能童叟无欺,那还作甚么买卖,旁人晓得名声不好,今后也不肯来光顾阁下的宝号。"
金王孙哼了一声,想到寒山派确实人数太少,看陈深武艺,虽然算得上高明,但也不是徐在玉的对手,应当不足为虑,便勉勉强强同意了下来。
接下来,是金王孙的另一位义子,与南家堡二旗主夏日交手,夏日吸取了兄弟的经验,稳扎稳打,任凭金王孙的义子绝招叠出,天花乱坠,夕照沉鳞,青鸟垂降,峰回路转,迢嶢隐雾,齐烟九点,依次使出,其中除了峰回路转是守式外,其它都是攻招,看着无数鞭影纷至遝来,夏日只将一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斗到三百余招的时候,一枪骤然捣碎鞭网,刺穿了对手的肩胛骨。
夏日微微一笑,正想说一句幸不辱命,就见那位义子不顾肩头伤势,从袖中翻出一柄子母分水刺,猛地向前一送,刺中了夏日的手臂。
分水刺上涂了剧毒,夏日大叫一声,仰面摔倒,脸上迅速泛起一丝青黑之色。
金王孙见状,本来黑得跟锅底似的面色才略略好看了些,笑道:"如此,也算是打了个平手。"
有人表示那位义子的做法不太妥当,金王孙笑道:"南家堡中人各般兵器都使得,莫非咱们金鞭会中人,就只能在一柄长鞭上花力气么?"
比武前没有说定不许用毒,金王孙非要钻这个空档,南家堡那边也无可奈何。
那位义子使用的分水刺上带了毒,夏日的情况并不太好,金王孙正想表示一下高姿态,跟南家堡那边扯扯皮,再给出解药时,常九回溜达过去看了一眼,让边上服侍的南家堡弟子捏住他们二旗主的鼻子,往人嘴里灌了半盏气味鲜明的黑色药汤。
——要不是常九回一向名声还行,南家堡弟子都得以为对方是被金王孙买通了,在趁机对夏日下毒手。
过了片刻功夫,夏日突然从地上翻身坐起,对着陈深端来的铜盆大口吐血。
——身为寒山派掌门的师弟,陈深在看见常九回拿出的药汤的色泽时,就非常有眼力见地准备好了便於盛血的容器。
常九回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其实以毒攻毒也是个办法。"
其他人:"……"
他们依稀记得常九回以前貌似不是这个画风,对方在解毒时,多以调理缓解为主,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