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散去,受制的穴道也自然解开。玉锺子咳嗽几声,吐出几口腹中湖水,狼狈万分地慢慢爬起,垂头丧气地自行走到一旁,默默坐下行功运气,再也不说半句话了。
玉锺子是第一个。有第一就有第二,有第二就有第三。紧接着,便见封朝岳和向轻舟二人,也先后爬起,各自坐在甲板的角落中默默行功。
其实程立所发出的三口“探花飞刀”,只不过把三位掌门制住,让他们不能行动罢了。飞刀入肉极浅,甚至连血都没出多少,更加不伤害内脏与筋骨。
凭着三名掌门的本领,甚至金创药都不用涂,真气运转一周,伤口自然止血生肌。哪里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地坐下来行功运气了?
可是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三名掌门当众出了这么一个大丑。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按着他们的本意,其实就想赶紧走人。
偏偏这里是湖心。船只也都属於漕帮所有。三名掌门指挥不动船上水手,也就是根本走不了。没奈何,也只能留下了。三人都知道,这时候自己多说半句话,那就是再多丢一次人。既然如此,那还能怎么办?只能学着水里的老乌龟,把脑袋缩起来不说话罗。
了花呆了半晌, 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向程立合什行礼,由衷道:程施主宅心仁厚,刻意刀下留情。此举可谓大有佛性,深得佛门慈悲之真义。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替三位掌门,谢过程施主。”
程立摆摆手,从容道:“倒也不算什么。不过,刀下留情,也只有一次。假如再有下次的话,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结果了。为了三位掌门好。了花大师最后看紧他们一点,别再让他们如此轻举妄动。”
了花叹道:“贫僧理会得。程施主大可放心。不过话说回头。关於魔圣之事,程施主是否真可以保证,从今往后,再不会有门派被魔门所害?”
程立摇头道:“我可没这么说过。魔门广大,分支众多,高手辈出。事实上,我怀疑白玉京血案和碧霞元君庙血案,凶手正是魔门的易水道刺客。而易水道为什么要向这些人下手,现在也还属於不解之谜。不排除幕后有人指使,目标是对我栽赃嫁祸的可能。我所能保证的,只是魔圣殿的高手,不再出来破家灭门。”
了花和尚和东方云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各自缓缓点头。随即齐声道:“好。那么我们(贫僧)便信了程庄主(施主)这话。希望程庄主(施主)言而有信,好生约束魔圣殿众人。”
程立颌首道:“一言为定,后会有期。”
东方云和了花和尚,还有漕帮帮主孔秋清,盐帮大龙头海盖天,铜钱帮的谢氏昆仲等,也异口同声道:“一言为定,后会有期。”各自抱拳行礼。三艘船上的水手,也应声开船。片刻以后,三艘船便徐徐远去,消失於湖面远处的波渺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