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相当讶异,又有些不解。他怎么又出现了?
「少爷,你是来买煎包的吗?那你要稍微等一下喔,这锅还没煎熟……」
「我不是来买煎包的。』叶定彻撇撇嘴,斜睨那锅冒着热烟的煎包。
她做的煎包虽然好吃,但那不是他来找她的主要原因。
「你不是来买煎包的?」
那他来干什么?
「我有事想和你谈。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明天我会找时间约你出来。」他命令道。
「有事和我谈?」陶涓陵愣了愣,原本正忙碌的手也停顿下来。
「不能在这里谈吗?」她为难地问。
明天是星期天,学校放假,也不用卖煎包,所以她固定会陪父亲到一个熟识的推拿师父那里,替父亲按摩腿部,缓和旧伤复发后带来的痛楚。
「在这里谈?你认为这里适合谈话吗?」
叶定彻锐利的鹰眸环视四周,几位好奇探出头来观看的顾客,连忙回避地转开视线。
是不怎么合适!」她也发现自己成了大家好奇观望的对象。
「那就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明天记得整天开机,随时等我通知。」
等他通知?拜托,她又不是应召女郎!她在心里嘀咕。.「明天……我恐怕不能和你见面。」
另一锅煎包熟了,她掀开锅盖,动作俐落将煎包一个个铲起,放在大铁盘里,煎包诱人的香气,随着滚烫的蒸气逸出。
「为什么?」他不怎么高兴地质问。
「明天我要陪我爸爸去推拿他的脚,所以没有时间。」
她一面将客人要的煎包装给客人,一面回答他的问题。
「陶叔?他还好吧?」叶定彻关心地问。
「他很好,只是脚有时候会痛,医生说那是旧伤引起的,再加上他以前卖煎包站太久了,腿部疲劳过度才会这样。」
「那要不要紧?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马上联络叶家的家庭医生,相信他可以介绍很好的骨科和复建科医师给陶叔。」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爸爸很信任现在替他推拿的这个师父,不必劳师动众的麻烦大家。」
陶涓陵相信父亲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劳烦人家太多——尤其是叶家的人。
「这只是举手之劳,根本称不上麻烦。」她过度客气的语气,令他感到有些不悦。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在与他划清界线。
「可是真的不需要,谢谢你!」陶涓陵朝他一笑,还是这句老话。
「好吧!那你明天什么时候陪陶叔去推拿?」
「早上。我们约九点。」
「推拿需要一整天吗?」「当然不需要。」推拿师又不是只替她爸爸一个人推拿。
「那我们就约下午见面吧!你的手机号码几号?」
陶涓陵一时没留意,就把手机号码念了出来。
「嗯,我记住了。」叶定彻默念三遍,然后牢记在脑中。「明天下午见了。」
「——等等!」她还没答应跟他见面呀!
但叶定彻岂容别人拒绝?他只是潇洒地摆摆手,然后迳自离去。
「什——什么呀!」陶娟陵简直一头露水。
他到底想做什么?
星期天上午,陶涓陵陪父亲到推拿师那里按摩,中午到家,迅速下了个面,和父亲一同吃完,才刚在洗碗,电话就来了。
「娟陵,你的手机响了喔。」
正在看午间新闻的陶铭,扬声朝厨房喊道。
「好,我马上接!」
她抆着手,冲出来抓起手机一看——陌生的电话号码,八成是叶家大少爷!
她不敢在父亲面前和叶定彻说话,抓起了手机溜进浴室,打算躲在里头接电话。她怕爸爸知道她要出去和叶定彻见面,会不高兴。
他可能会以为,她对叶定彻有什么不应该有的非分之想,哪晓得她完全是逼的0涓陵,你在做什么?」
陶铭狐疑的皱眉,看着女儿鬼崇的跑进洗手间。
「上厕所!」她将门关上,这才接下通话钮。「喂?」
「陶涓陵?」果然是叶定彻。
「我是!」
「你现在有空了?告诉我地址,我过去接你。」
接她?不行呀!要是被她爸爸知道就槽了。
「不用了!你想在哪里碰面.直接把地点告诉我,
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要地址!」叶定彻的声音.充满紧绷不耐之气。
她就不能安分一点.别有那么多意见吗?
「好吧!那你不能到我家来按门铃喔,我会在外头
的巷口等你,你千万别让我爸爸发现我和你出去。」报
出地址后,她才紧张地附上条件。
「为什么?难道陶叔还生我的气?」他有些紧张地问。
「他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她干笑。
即使她父亲离开叶家多年,还是把自己当成叶家
的忠实仆人,对叶秉天的知遇提携之恩,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而对叶定彻这个打小服侍的少爷,自然也有一份又敬又爱的特殊感情。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她被叶定彻推人游泳池差点溺死,她父亲即使再伤心、不舍,也没对叶定彻说过一句重话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怕我和陶叔碰面?」
「这……这个一时之间也说不清!反正你到巷口打个电话给我,不可以来按门铃,不然……不然我就不和你见面了!」
好哇,她竟然敢威胁他?
对於她的放肆,叶定彻并不生气,只觉得有趣。
记忆中的她对他总是唯唯诺诺,像见了猫的小老鼠,如今小老鼠长大了,还有勇气跟他谈条件。
「好,我答应你,不去按门铃。不过我拨电话之后,你一定得马上出来,不然我就登门拜访。」他用威胁对威胁。
「我知道了啦!」她不情不愿地允诺。切断通讯后,她将手机塞进口袋里,然后走出浴她向父亲编了个必须外出的理由,然后回房换上外出的衣服,准备先到巷口等叶定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