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毛驴都没驮过两个人。”韩皎暗暗嫌弃身后的臭弟弟“平时就我一个人骑着,它跑得可勤快了。”
“只能驮一个人”谢夺问。
“对啊”韩皎理直气壮。
谢夺故作为难,问小神童“那是该让先生下驴自己走呢,还是让救了三万流民的大恩人九皇子殿下千岁下驴自己走上山呢”
韩皎“”
九皇子的前缀有必要那么多吗
韩皎赖在驴上纹丝不动“九皇子千岁是个练家子,走两步山路不在话下,臣这几日都在帮百姓劈柴烧砖,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谢夺笑起来,故意不让小神童得逞,抬起一只脚哼哼道“本王营救流民那日,被恶贯满盈的棉花踩中脚趾,伤还没有好。”
韩皎低头看向臭弟弟的脚“只是碰了一下脚尖而已,伤得很厉害吗”
谢夺叹息一声“没关系,反正还剩四根脚趾能用。”
“哪有这么严重”韩皎不服,他只是用脚尖轻轻蹭了几下
“你怎么知道不严重是你踩的吗”谢夺危险地探头逼视小神童侧脸。
“臣什么都不知道。”韩皎打死不认罪,但还是心虚地选择让步“那殿下还是坐着吧,臣哄一哄小毛驴。”
话音一落,谢夺就见小神童俯身贴在驴背上,拎着驴耳朵小声嘀咕起来
“你要乖哦法拉利,只要坚持走几步,晚上给你做花生饼吃怎么样”
毛驴昂首叫唤了一声,立即哆嗦着小细腿慢慢走起来。
“真乖”韩皎满意地拍了拍自家小毛驴的脑袋,突然感觉背后的人贴近了,双臂环住他的腰
“殿下”感觉整个后背都酥酥麻麻地,韩皎僵硬地提醒“我的驴走起来很慢,很稳,您用不着抱着我”
谢夺不为所动,依旧紧紧抱着小棉花,淡定地解释“你这毛驴的速度,上山至少要半个时辰,本王先睡会儿。”
韩皎怒不可遏“臣又不是被子和枕头您不能抱着臣睡觉”
“有什么不同么”谢夺捏了捏小棉花的腰“抱起来明明差不多。”
“这不一样”韩皎感觉热血直往脑袋涌,一手抓住臭弟弟罪恶的爪子,急道“殿下不可以乱抱”
“为什么不能”
“有伤风化”
“抱你伤什么风化”谢夺笑起来“先生是姑娘家么爷还碰不得了”
“男人之间也不能随便碰的”韩皎从前也会和其他哥们儿勾肩搭背,却不知道为什么,被臭弟弟从后背紧紧搂住的时候,感觉特别说不明白
整个上半身已经瘫痪了脸烫得快要自燃
“先生闻起来,像烤糊了的棉花。”臭弟弟鼻尖抵在韩皎侧颈嗅了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韩皎挣扎着转过身,一掌抵住谢夺胸口,用力一捏他胸肌,咬牙切齿地报复“我也捏你我也捏你”
谢夺低头看着按在自己胸口的爪子,而后缓缓抬眼看向小神童。
韩皎的怒火瞬间灰飞烟灭,贴在oss胸肌上的爪爪却还僵硬着。
山岭陷入了危险的沉默,只有小毛驴打晃的小蹄子,还在草丛中窸窸窣窣摩擦着。
韩皎“咕咚”吞咽一口,对oss挤出一个笑,乖乖收回贴在臭弟弟胸肌上的爪爪,诚挚地称赞“殿下不愧是个练家子,身子骨可真精壮”
谢夺情绪不明的脸上缓缓扬起一个笑,眯起瑞凤眼盯着小神童“你脸怎么又红了”
韩皎猛地转回身,不让谢夺看自己脸色
得想个理由,解释自己爱脸红的毛病
肝火大高血压
他发现谢夺搂着他腰的手臂缓缓松开了,无处着落地垂在身侧。
谢夺居然就这么放过他了
怪不好意思的。
韩皎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两人一起骑驴,后面的人没有缰绳拉也没有马蹬踩,当然会攀住前面人的腰。
他不让谢夺抱,谢夺现在就只能靠保持平衡悬坐在他身后了。
他有错他反省
自从察觉臭弟弟看起来暴躁实际上还挺有风度之后,韩皎就越发不把臭弟弟当终极oss对待了
问心有愧,韩皎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提醒九皇子,可以把双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就忽然感觉自己头顶的发冠被人握住了
身后某oss笑出一颗邪恶的小虎牙,扯了扯韩先生的发髻,口中发出“驾驾”的指挥声。
韩皎“”
再也不会对臭弟弟心存愧疚了谢夺居然拿他头顶的发冠当扶手
两人以奇怪的“连接方式”坐在小毛驴上,走了许久,韩皎感觉自己的发髻一直在被谢夺往右拧,害得他脑袋也跟着不断向右转。
忍无可忍“殿下玩够了没有”
身后oss显然玩得很开心,嗓音里都带着隐忍的笑意“我们不是该去南山腰上伐木么”
韩皎怒道“怎么了”
“你的驴在偷懒,它一直绕着山脚走,就是不往山上爬。”谢夺捏着小神童的发髻往右拧“应该往这个方向去。”
被当成方向盘的韩先生“您就不能说话吗拧我脑袋有什么用”
不久后,被当成方向盘玩了一路的韩皎面如死灰,带着臭弟弟来到了伐木现场。
“你们可算来了”八皇子都震惊了“亏你们还是骑毛驴上山的,再不来天都快黑了”
三皇子也感慨道“我还以为是毛驴骑你们上山来的。”
韩皎苦笑着解释道“我家的毛驴没驮过两个人,今儿是第一次,所以慢了点。”
谢夺撑着驴背一跃而下,扬起下巴道“多亏有我在,你们才能再见韩先生,否则他跟他家的懒驴会绕着山,转到明年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