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隔天,段亚莹拿出行李箱里的衣物换上,那是项子骆前天晚上特别载她回去整理的,还好当时父亲不在,免去了与父亲对呛的困扰。

她不是不爱父亲,只是这样的父亲,她不知道要怎么爱下去才好。

合身的裙子才拉上,她就发现有点紧。

「这死项子骆,就说我不能吃油炸的食物。」段亚莹叹了一口气,她这易胖的体质真是教人生气,不但气他的多事,也气自己的无法自制。

只是,当她一见到项子骆之后,她的怒气很快转变成失控的大笑。

「哈哈哈……你、你……你的脸……」纵使捂住了唇,段亚莹仍无法遮掩住她脸上的笑意。「我就说你发疹子不能吃油炸的,现在好了吧,自食恶果。」现在整个脸都是疹子了,看他怎么办。

项子骆眯起眼睛,掌心刺痒得紧。

「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住我的,你竟然还敢这样笑我?」

「我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全都是公司提供的福利,别说得好像我是你包养的一样。」段亚莹冷嗤一声,笑意还是在眼里打转,心情更是好到了极点,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这张小脸可爱得紧,但她的心地实在不是很好,那张红唇性感得像是在诱人犯罪,但说出来的话,实在是令人不敢领教,教他真想直接封了那张只会破坏气氛的小嘴。

「你实在是……呼,好痒,啊,好痛!」项子骆的声音,在一分钟内有了十分丰富的语调变化,然后以轻声的吼叫声收尾,伴随着有些不顾礼仪的原地跳动。

「你还好吧?」段亚莹收敛了笑意,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不是她的错,但她总还是脱不了关系。

「不好不好,痛死了。」项子骆摸着颈背,浓眉全蹙在一起,好像真的很难过似的。

「这样吧,我先去看一下有什么事,待会儿回来,再帮你看看好了。」段亚莹对於他指责的眼神,满心的无辜,但也只能略尽「棉薄之力」。

手下要去工作了,他这个总裁也不能挡着路不让她去吧,只好点了点头,让她先行离去。

只是,她的「待会儿」竟然就让他从白天,等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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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亚莹自认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所以一进到办公的地方,她开始忙东忙西。又因为她不安於「营养师」的身分,觊觎着「厨师」的地位,於是一进到厨房,除了那些食材,她什么都忘光光了。

这么一忙,就忙到下班的时候。

但她还不想罢手,继续在厨房里帮忙,竟然就忙到了八点多。

等到厨房都已经开始收拾的时候,她才一身疲惫的走出来。

吓!

「你怎么会在这里?」段亚莹捂着胸口,瞪着杵在厨房门口的项子骆。

项子骆倾身,瞪着她,真不知道该拿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小妮子怎么办?

除了无奈,他还有更多不明的怒气!

为了不让她尴尬,所以他绝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不过,她好歹也在他的怀里哭了一夜,她就不能对他有「一点点」特别的感觉吗?

再怎么说,他可还不曾大方出借胸口,让人哭了一身的鼻涕、眼泪,就冲着这一点,她多少也要在看着他的时候,多释出「一点点」温柔吧?

一点点?!

在遇到她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贪心,竟然只想要她一点点的在乎;而这个小气的小妮子,竟然做不到!

不行,这怎么可以?

做了投资,就要得到回体,他投资了一件昂贵衬衫,不能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跟我走!」突地,项子骆握住她的手腕,拉了她就往外走去。

踉踉跄跄被拉往楼梯间的方向,段亚莹的莫名其妙大於惊慌。

说不出为什么,但她就是知道项子骆不会伤害她,虽然,他现在的行为,像是很想对她「怎么样」。

将她拉进楼梯间,项子骆「砰」地一声关上安全门,两人瞬间处在安全且私密的空间里。

下意识地,段亚莹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抵住了墙。

原想要拉开距离,没想到项子骆往前逼近几步,强壮的双臂往墙上一扶,将她困在双臂中,倒换成她无路可退。

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段亚莹被困在项子骆怀里,喧嚣声被隔在门外,如今能听见的,只是他靠得好近好近的心跳声。

天气炙热,没有空调的楼梯间,好热,而他的体温威逼着她,教她不只觉得躁热,还觉得头昏心乱。

他们彼此对望着,两人都有点喘,气息十分紊乱。

「你、你……」段亚莹脸儿飞红,心跳加速,一句话都说不完全。

项子骆低下头来,气息吹拂着她细嫩的颈际,因镇日工作而有些散乱的发,让她添了几多风情。

炙热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专属於她的馨香,像是要迷乱他的心魂一样。

他被吸引着,低下头,靠近端详她精致的五官,目光无法移开。

项子骆的眸,不自觉变得更深了。

段亚莹见到他那炙热的眼光,隐约感到惊慌,那不是她所熟悉的表情,瞬间混乱了她的思绪和理智。

情形好像有点不对,气氛也有些说不出的暧味……段亚莹忍不住这么想着。

这个画面,好像并不应该发生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只是,更加诡异的是,她竟然不想推开他,只是像被催眠了似的直视着他的眼眸。

矛盾!

在他炽烈的目光下,她不禁动情地轻颤起来,能感受他的热气侵略着她,属於男人的气息冲击着她,教她的呼吸有说不出的急促。

她全然被包围了,如同落入陷阱的猎物,感觉他铜墙铁壁似的双臂围困着她。

项子骆凝着她,黑眸无法稍移,鼻尖弥漫着她的淡香,眼前是她愈见熟悉的小脸。不自觉地,他的呼吸失去了平日的沉稳,竟然有种陌生的冲动。

「你想做什么?」

段亚莹提防紧张的嗓音,顿时拉回他纷乱的思绪,也让他停止了不断下移的俊脸。

这时才发现,他与她的距离,约莫只剩几公分。

该死!他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啊?竟然、竟然……

意识到他差点就要吻上了她,项子骆有些莫名的恼怒。

他恶狠狠地捶了一下墙,让段亚莹吓了一跳,不禁缩了缩脖子。

下一刻,只见项子骆过分用力的迈步离开,他踩在地上的力道,像是地上正爬着几只可恶、待解决的「小强」一样。

段亚莹拍了拍胸口,无法厘清此时心口徘徊的情绪,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说不出的失落。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只见他走到楼梯处,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半点总裁嚣张的模样都没有,倒像只战败的公鸡。

「你到底怎么了?」她漫步到他的面前,心跳还没恢复原状,只有一张强自镇定的小脸勉强骗得过人。「你拉我过来这里做什么?」

项子骆看了她一眼,表情铁青,不发一语。

「怎么不说话?」这样很不像他耶,段亚莹关心地凑得更近些。

项子骆的眸色更沉,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跟她说,他刚才差点把她压在墙上强吻吧?

她不吓得当场拔腿就跑才怪。

看样子,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来搪塞了。

「我的颈后长了疹子,痒死了,又抹不到药,老是抓破,帮我抆一下药吧?」项子骆从裤袋里掏出药膏,递到她的手上。

段亚莹傻傻地接过,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只不过是抹个药,有必要弄得这么紧张吗?害她差点胡思乱想。

「好啊,我帮你抆药。」

闻言,项子骆转过身,正想趁机收拾他的情绪。

「等等,先抆额头好了,反正药都拿出来了。」段亚莹阻止他转身,小手直接按住他的肩膀,对他露出一笑。

那一笑,让他全身僵直,几乎无法再移动。

段亚莹正好低下头,准备抆拭药膏,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她颈际白皙的肌肤,像是上好的白脂玉,令他的心绪又是一紧。

轻柔地,段亚莹挑起药膏,抆在他额头的疹子上,她慢慢地挪移着,掉落的长发不住在她的颈上撩着,也在他的手臂上撩着……

项子骆的黑眸,无法克制地锁住她娇美的容颜,内心的躁动愈加强烈。

为了怕自己做出逾矩的行为,於是他闭上双眼,却反而更加感受到她的触摸,那是一种亲昵的肢体接触,因为她柔软的肌肤触感,他几乎要发出满足的叹息。

真的是见鬼了!他沉迷得有些离了谱。

纵使知道自己的反应奇怪得紧,项子骆仍旧能感受到喉头,因为她的接近而变得更加干涩。

而他的理智,在她踮起身子,侧着脸帮他的脖子抆药时,更是绷到最紧,像是拉满弓的弦,几乎就要绷断。

她闻起来像花一样香,像罂粟花一样散发着迷惑人的气息,他的理智随着她的靠近而迷乱,完全地失去了控制。

再也无法忍耐,一颗狂跳的心,撞击着胸膛。

於是,在她又一次的扬起手,抚上他的后颈时,项子骆的唇已经准确地找到她的,同时占有她柔软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