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程氏是个长相秀美的女人,眉间却有几分轻愁,脸上也难掩疲惫,也不知是赶路赶的,还是为自身的烦心事而烦忧。
秦流西瞥了一眼二人的面相,小夫妻的夫妻宫乱纹较多,只是男的生就一双桃花眼,夫妻宫更有一小痣,是多情之人,想必风流韵事不小,身边也不止妻子一人。
“不必多礼。”秦流西道:“你们不该来的。”
两人一惊,萧展瑞更是有些不解,问:“大师何出此言?我们是诚心来求大师出手,解我妹妹之难的。”
於叔叔不是说了已经打点过了,也都托过人情了,可秦流西这态度,明显是不想走这一趟。
萧展瑞不由看向於丘才,后者也有些不解,小心地问:“大师,莫不是有什么不妥?”
秦流西道:“所谓一事不烦二主,他们既然已寻高人,又何苦跑这么远来我清平观?道门也有道门的规矩,我这人,就不太喜欢和人抢法事。”
暗抢另算!
於丘才一愣,想也不想就问:“你们另请高人了?”
萧程氏已是惊了,却不敢抢在夫婿跟前多言,只看向萧展瑞。
萧展瑞也是心中一惊,没想到秦流西会开口直接点破此事,他们还什么都没说过呢。
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强作镇定,收敛了好些轻视,拱手上前,小意恭维:“大师果然高明,未卜先知,乃高人也。实不相瞒,家中嬷嬷回去回禀在清平观所见所说之后,家母本有意立即前来,却不想妹妹突然又病情加重,而彼时又有交好的长辈推荐一方道,便是请了进门。”
秦流西听着,也不说话。
萧展瑞道:“那方道做了法,我妹妹也是好了两日,可没想到又顽疾复发,病情比之前更重了,我夫妻出门前已是不认人了。家母惊惧之下病下,家父心惊之余,这才遣了我来请大师。”
於丘才看秦流西一声不吭,就故作责备道:“你爹娘也是糊涂,我早就去信说过不求大师乃真正高人,你们偏要另请方道,倒把涵儿的病拖得更重,委实是糊涂。”
“是我们的错。”
於丘才哼了一声,道:“自然是你们错,错把鱼目当珍珠,反误了涵儿。我还为你们说话,如今都没脸见大师了。”
他说着,看向秦流西,拱拱手,道:“不求大师,不管他们是不是爱女心切,这事是他们做得不地道。你们玄门自有规矩,接不接这个事,全看你,不必看在老於我的面上。”
他退后一步,在秦流西看不到的角度,斜睨了萧展瑞一眼,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萧展瑞连忙说道:“大师,是我们做事不周全,本想着远水救不了近火才信了那方道,您请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计较。您若能救我妹妹,我萧家,愿给贵观捐香油修金顶。”
他这话落下,又拉着妻子一道,向秦流西长长地施了一个礼。
修金顶!
一直站在后殿廊下的清远险些没站住,使劲向秦流西打眼色,小祖宗,差不多得了,那是金顶!
秦流西接到清远的眼色,撇撇嘴,不用你跑腿,肯定使劲造。
可金顶啊,想到青岚观那金色的屋顶,不是真金,可也闪瞎眼的金黄琉璃瓦,就富贵!
秦流西摆足了架子,才故作高深地开口:“福生无量天尊,既然你们如此诚意满满,那我就走一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