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发现了！”
“怎么可能，此子，竟敏锐至此?”
“老大，别废话了，快想想办法，怎办啊！”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办法吧，小子我告诉你，要是被他注意到了，那你就在他眼中变得特殊了，那你就等死吧！”
“老大?老大?老大?”
“……艹！”
“小子，你骂谁呢！”
“没有，一种植物而已，老大别激动，老大，快想想办法，我该怎么办?”
“……”
“老大?老大?老大?”
“……”
张火火呆呆的转过头，隔着厚重的雨幕，看向季修。
“小兄弟，我观你修为也不低，怎么还冒着大雨赶路呢?”季修看着眼前的青年，笑着问道。
领域境的修为，这么大的雨，却跑着赶路?这个妖族青年的古怪行为，让季修来了兴趣。
“靠！忘记这茬了！”张火火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正常人，还是一个有着长生秘境第三层，领域境，可以动用空间法则的正常人，他会冒雨狂奔吗?
失策，失策啊！
该死，这让我怎么回答，还要回答的有逻辑性?“我，我……”张火火结巴了半天，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习惯了。”一时紧张，张火火下意识道。
啧！习惯了，会不会太随意了，也没有什么说服力啊，完了完了，我要被季修给注意到了，我会像蔚桐一样无声息死去吗?
嗯，说实话他真想直接会怼回去，你特么不也大雨天赶路吗?怎滴，路是你家开的啊，管那么宽?不过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说。
张火火说完，就这么站在大雨中，看着季修。
习惯了?看着这少年呆呆的，似乎不大聪明的样子，季修哑然失笑，一时也没有了攀谈的兴趣，转身便步入大雨中。
嗯?这就走了?张火火愕然。
“……呼，好险，差点就引起他的注意了。”张火火心底，那邪恶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小子，虽然你的行为上有些破绽，但好在我们过关了，看来你还是很幸运的嘛，哼哼哼……”
“闭嘴吧！”然而就在这时，张火火突然爆喝出声。
“你，你怎么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心底对老大发火，一时间倒是让心底的声音出现了短暂的卡壳，似乎也没有料到张火火敢什么说话。
倒是有了些许的不自信。
“……唰、唰、唰。”大雨不断的从天穹倾泻而下，张火火阴沉着面孔，死死盯着远去，渐渐消失在大雨深处的那道身影。
“没想到，这么多年，他竟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啊?莫子意思?”心底的声音一时间，感觉自己的脑子没跟上，张火火的思维。
“他为什么没认出我?”
“难道，他对我从未有过半点关注吗?”
“我写的东西，在他眼中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他难道不知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一个少年引以为傲的写作创意，批判的体无完肤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难道，他就从未对我有过半点愧疚吗?”
“混蛋，我那时，也是个孩子，需要别人鼓励和认可，我是那般的崇敬他，他竟然将我视作敝履……”
一句句低沉的声音响起，每一句都充满了恨意。
半晌后，张火火心底那声音再次响起，“小子，虽然我现在根本不能体会到你的心情，但我还是想说，你别太离谱了。”
“就因为别人没认出你，没关注你，没把你写的东西当回事，还批了你写的东西，你就这一副别人欠你的嘴脸?”
“别说你认识我，我感到很丢脸！”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反派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拎不清。”
“问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拜托你们心自问一下，你凭什么?”
“咱们坏，要坏的纯粹，别整这些不着四六的东西?反派为啥坏?因为对现实认得够清楚，都这时候了你还抱有这天真的想法……”
“弱鸡就要有弱鸡的觉悟！”
“看好眼前的鸡食盆子里的那点米，吃饱了，长肉了，翅膀硬了，再去指天问地！”
“你现在这是干嘛?”
“呵，忒！真特么丢人，懒得理你！”
“调整好情绪，三日内给老子赶往下一个目标点，增强实力才是硬道理，啥也不是，下课……”
说完，那邪恶嘶哑的暴增声沉寂了下去。
张火火在雨中站了很久，这才转身消失在雨中。
……
……
季修沿着小路一路向前。
呼吸着清新湿润的空气，只感觉心头一片开朗。
一路行至一座古庙门口，一股妖族独有的血腥味让他眉头微微一皱。
进了庙门，首先就看到了空地上趴着的女妖屍体。
“已经死了吗?”季修俯身摸了摸女妖的脖颈，发现余热还在，突然季修脑海中不由想起之前，那大雨中狂奔的青年。
想到青年那慌乱狂奔的样子，季修似乎明白了什么。
啧！没想到我竟然看走了眼，这哪是什么呆滞青年，分明就是个杀妖犯啊。
凶杀现场，季修也懒得再呆，这里是妖族地盘，虽然他不怕，但被妖族的官府发现了，也很是麻烦。
“先生，请留步！”就在这时，季修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少女的声音。
闻言，季修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去这才发现，在破庙的一角处，一个少女的灵魂站定。
鬼物?不，刚刚脱离凡体的灵魂意识体。
看着少女，季修瞬间恍然。
啧！不过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她的灵体，按理说以我的修为，附近有意识体，都不应该发现不了才对。
“有什么事吗?”季修语气平静道。
心里却是已经暗暗的打量起了这少女。
花灵凝视了季修一会，这才道:“先生不是妖族?”
季修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的后话。
“……噗通。”突然，少女一个上前，对着季修就跪了下去，“先生，请先生帮我。”
季修摇摇头，道:“萍水相逢，你既然看出我不是妖族，应该知道我帮不了你。”
花灵虽然单纯，但这句话潜在的意思，还是能听得出来。
是啊，萍水相逢，一个人族，凭什么帮她一个妖族?再说了，人族跟妖族的关系向来紧张，甚至是有不可调和的仇恨。
对方为了她一个惨死的灵魂，主动给自己惹麻烦?
这世上，又岂会有妖师大人书中所写的那般善良的书生?遇到身世凄惨的女鬼，就会好心帮助?
一时间，花灵不由凄苦的瘫坐在地上，心中升起一股绝望。
“你叫什么名字?”季修再次开口询问，这女妖灵魂中，似乎有些只适合鬼物修行的功法痕迹存在。
花灵目光望向庙宇那尊女娲圣像，喃喃自语，道:“花灵。”
花灵?季修心中一动，进入聊斋志异的书评区，很快便找到了花灵的评论。
至於季修为什么能这么快找到花灵的读者信息，原因很简单。
嗯，那完全是因为季修如今修为大涨，再加上自从可以修仙后，神识一扫所有评论尽收眼底。
“……”
【姓名:花灵。】
【身份:妖族，明太道，东丘小镇，花族居民。】
【隐藏信息:该信息涉及读者隐私，作者可消耗0.1天寿命进行查阅。是或否?】
【感悟:聊斋，夜叉妖修行之法，可吸食煞气、怨气、阴气为己用，可控制鬼物。备注:获取后，读者感悟不会消失。】
【书评/读者管理:…。】
“……”
了解完花灵的信息后，季修重点把注意力放在了花灵的从聊斋中获得感悟上面。
夜叉妖的修行之法，季修略一回忆就知道是聊斋中哪个鬼物了。
嗯，关於聊斋中的几个知名鬼物，季修还是印象深刻的，比如陆判、小翠、阿宝、小谢、小倩、宁采臣等等。
其中尤为印象深刻的就是聂小倩和宁采臣了。
关於宁采臣跟聂小倩的故事，更是有多方改编，有电影、电视剧、还有游戏等等。
而关於聊斋中，二人的故事却没有改编中那般凄惨就是了。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花灵看过聊斋，还领悟了原着中，那指使聂小倩的夜叉妖修炼的功法。
而事实上，聊斋故事中，并没有什么功法。
甚至就连季修写的其他话本中，个别功法依旧不会出现。
甚至一些人在永生话本中，领悟到了许多原着根本没出现过的功法技能。
对於这种现象，季修早就发现了，但却不以为意。
为啥?
原因很简单。
因为这个故事在被创造出来，上了系统书城的一刻开始，就已经是一方完整的世界了。
一个完整的世界，自然不可能只是书中展现的那么一点。
一本书，给读者看的一面，永远是以主角和为主角服务为核心展开的一面。
那抛开跟主角有关的大半面，那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样子。
因此读者看书时，能领悟多少，完全取决於个人的悟性和能力。
一些领悟高的人，就算是看个有意思的路人角色，或者其他势力的路人，也能从对方身上，领悟到功法。
更别说，自从有了大梦春秋决后，随着大梦春秋决修炼到高层次，呈现的世界也就越深，越完善。
给读者呈现的世界就更加宏伟壮观。
一个人沉浸在其中，看到的，接触到的，完完全全就是朝着这个完整世界而去的。
至於大梦春秋决这种功法，在就在叶悠然和儒门的有意推动下，早就变成了烂大街的功法。
嗯，一本好像是五文钱。
一个烧饼的钱。
所以，花灵这种小妖，自然是也能用的起的。
所以，她领悟夜叉的功法，倒是一点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