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您为什么讨厌探病,对微臣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再讨厌的事情,做过不就好了吗?被人催着做,然后不得不做,这种情形不是更讨厌吗?诚然您也可以撑到最后硬是不做,但是,那只会引发更多讨厌的事情,不是吗?”
“虽然我是没什么文化,但一劳永逸这个成语还听得懂。”
“是是。”
於是阳子在群臣的鞭策浩瀚的监督下,来到了仁重殿。
“青将军正好也在,这就请主上直接进台辅的卧房……”
“叫景麒出来见我。”
自己确实不够循规蹈矩,但起因是他的谎言。是他不信任她,还欺骗她――阳子觉得自己有权和他怄气。
“可是台辅的身体……”
听到阳子语气不善,迎宾的侍女有点不知所措。
“速去通报台辅,主上御驾在此。”
浩瀚说。
看座,然后看茶,然后仁重殿的掌殿女官匆匆赶来作陪, 景麒却冲冲不来。气氛越来越微妙,阳子和浩瀚本人都感到,他这番随行真是太明智太必要了。
终於传来了纷繁的脚步声。却是几个童仆,一进门就忙忙碌碌在厅堂里布置起来。层层叠叠的锦缎铺到了长榻上,墙角点燃了暖香,好不容易,又一次传来了脚步声,门帘一挑,却是青辛。参见了国君之后,他只说了一句台辅还在更衣就不再言语了,好像在生闷气。然后,然后的然后,憔悴得不成人形的景麒才被两个侍童搀了进来。见到阳子,他还想勉强行礼,阳子当然不会坐视。
“你,想不到你真……真是太抱歉了,我应该想到你不会拿政务怄气。”
错愕的她一时语塞,随即万分诚恳地道了歉。
如你所知,常世的纺织技术较为落后,所以衣物的用料向来是衡量身份的标准。景麒此刻所穿的便服,款式繁复得无以复加,显然是他为了面君刻意挑选的。光是更衣,只怕就让病恹恹的他吃足了苦头。而他回应阳子的措辞,也展现了和衣着般配的典雅和恭敬。於是,我们可怜的阳子别无选择地结结巴巴地回了一番华丽的客套话就落荒而逃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