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下官办事唐突了,对您的病情估计不足。可是,您为什么会病成这样?”
浩瀚的语气很温和,但这话可问得更唐突了。晌午就来找景麒下棋却什么都没问的青辛,难免心生诧异。浩瀚不像是这么不成熟的人。如果景麒愿意说,方便说,他自己会说的,不是吗?
“怎么说呢……”
景麒沉吟。
“桓s,你生性粗豪却素来教养良好,不过,你应该明白,在责任面前,教养就不那么重要了。台辅,回答下官的问题,这是您的责任。”
“律子夫人去世了。”
“啊?”
“我有时会去蓬莱拜访律子夫人。虽然她不能真切地感受到我的存在,但她确实不是毫无感应的。我总想让她知道阳子过得不错,不过她一直以为那是在做梦,或是在幻想。她年纪大了,头脑本来就不太清楚了。”
“於是您带着主上亲手摘的萱草出席了夫人的葬礼?”
“是的。”
“这些年,主上渐渐接受了尘缘已断的现实,没有必要冒险勾起她的愁思啊。”
“我不会对主上吐露一个字。”
“那么,那些事做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主上一无所知,对她来说,那些事也是有意义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这样想的。”
“好吧,然后?”
“我抓了一把夫人的骨灰,揣在怀里带回来了。”
“您究竟是在想什么啊!”
“塚宰……”
青辛悄悄拉住浩瀚的衣角。
“那天主上淘气,突然从骠骑背上往下跳。我仓促变身,行李和衣物就这样,都遗落在下界了。普通的身外之物也就罢了,主上,主上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淘气让她失去了什么,就知道和我闹别扭。”
景麒用手掩起了脸。看起来是倦态毕露,其实是为了掩藏泛起泪光的眼睛。
“哦,一点也不知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您该永远保守这个秘密才对。您向来勤奋好学,不会没听说过山的说法吧?您知道近几年,对主上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