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没考虑好么?”
景麒似醒非醒地坐起身,见青辛摇头,又想伏下去,突然发现浩瀚正站在一旁观战,急忙坐坐正。
“黑棋大势已去了哟。”
“我要和,他不肯,非要赶尽杀绝不可。”青辛一脸郁闷地说,“真是枉为仁兽。”
“桓s,你也真是的,台辅久病初愈,这么劳神……”
“和青将军对弈不劳神。打仗,我不行;下棋,他不行。”
“仁兽”一本正经地解释说。
看到浩瀚一脸憋不住要笑的损模样,青辛――默。
常言道棋盘如战场,较量的是心智和韬略,但是在实战中运筹帷幄智勇双全的青辛, 却死活下不赢景麒。他越不服气,输得越多,输得越多,越不服气。凭什么色厉内荏软弱得近乎窝囊的景麒,总能在棋盘上把他杀得大败!这根本就是撞邪嘛!
“塚宰,我真是无论如何都想看您和台辅下一局。”
“结果明摆在那里的事,我才不会做。你继续,你继续。”
浩瀚把青辛按在椅子上。
在政权动摇的危急关头,景麒可以说是个窝囊废,但他并不无知,更不是个笨蛋。被想方设法吃掉的敌方之棋和被用来布局牺牲的己方之棋都能重新来过,人的生命却不能重来,所以他勤勉过人却只有棋上谈兵的能力。他神色冷漠目光严厉,但他确实是仁兽……无疑。
“布局的时候我总觉得我也有胜算。”
“嗯,这次好像特别有胜算哟。”
浩瀚笑了。
这一局,景麒的布局有失水准,结局自然也就难料了。就棋力而言,浩瀚可以不谦虚地说,他还算略胜一筹,只是战绩不尽如人意。十局里,总有局输在官子;如果赢,却一定是在中盘大赢特赢。输赢的关键不在那差距仅在伯仲之间的棋力上,在心境。景麒心如止水,毫无邪念,收官之稳妥之淡定,委实无人能及。然而这一局,由於自己的现身,景麒已然乱了心。
“浩瀚,唔,我说……”
噢,称呼变了。
官衔变成了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