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陛下先是害了孟家,被皇后发现,夫妻俩互相制衡,表面上依旧恩爱,实际上陛下已经想好了要除掉皇后。
女子生产那日最为虚弱,陛下顺势下毒,让皇后看起来像是死于难产,至于为何留下孟鸣舟,还对他委以重任,让他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位,不过都是为了维护他深情帝王的形象罢了。
也正是因为永兴重用孟鸣舟,又那般偏爱皇嫡子,才让他的罪行被隐瞒至今。
试问,若不是陛下装病坑害辰王的事实被揭露,谁会相信陛下才是毒害皇后的真凶?
至于如妃,不过的送上门来的替死鬼罢了。
如妃嫉妒皇后,为了争宠毒杀皇后,却不知皇后早就中毒。
也就是说,皇后生产那日,其实中了两种毒药?
朝堂上不免有人发出惋惜的叹息声,想当初,孟家嫡女可是京都第一才女,她有倾城绝姿的容貌,却因为她出众的才华而无人提及,这是何等的荣光。
至于皇后娘娘有多貌美,看辰王殿下便可以想象。
辰王殿下可是得了他母亲曾经错失的第一美人之称。
可惜啊可惜,那样的女子,竟在深宫中被蹉跎至死。
想想那位皇后娘娘有多可怜,本以为找到了如意郎君,却被自己的心上人害了满门,为了保住自己唯一的兄长,她不得不背负这一切,虚与委蛇的与永兴帝周旋。
若要说,她什么都不知道,永兴帝就不用毒害她,尽管让她沉浸在他为她编织的美梦中即可。
最为痛苦的是,她还怀上了仇人的孩子,难以想象当年的皇后娘娘内心承受着怎样的煎熬,她才能坚持到生产那日。
或许,那日她难产死亡,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被心上人所害,痛苦之余,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皇后活得太苦太累了。
大殿上,场面陷入僵局,辰王高举着奏折不肯放,端王一言不发不肯接。
孟鸣舟突然上前,扑通跪地,打破了眼前的局面。
“皇后有冤,许氏有冤,还请端王殿下接下奏折,重审皇后一案!”
孟鸣舟没说让永兴帝下罪己诏,只说让萧璟丞接了奏折,言下之意,只要永兴帝行得正坐得端,又有何惧?
萧璟丞眉头紧锁,依旧一言不发。
可是紧接着,又有一人下跪,掷地有声的高呼:“请端王殿下接奏折,重审皇后娘娘一案!”
有二就有三,很快有更多的人跪在大殿上,一声高过一声接奏折,重审皇后一案,压得萧璟丞喘不过气来。
萧璟丞终是忍不住,指着众臣质问:“你们,你们都要造反吗?”
萧北乾嗤笑一声,淡淡反问:“皇兄,何为造反?寻求真相是造反?有错就认是造反?”
“你!”
“皇兄为何不敢接?难道皇兄也知道陛下才是谋害皇后的真凶,所以有心包庇,以此谋求前程?敢问皇兄,百年之后可敢面见许氏?”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父皇怎么可能是凶手?父皇他……”
“陛下若不是真凶,臣弟陷害陛下,有损陛下威严,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辈自当千刀万剐,皇兄,臣弟不惧,你又有何惧?”
萧璟丞自知毫无退路,萧北乾已经将他逼至绝路,他不想接这奏折,也得接下,要不然他必将成为大庆的笑柄,再也别想觊觎皇位。
“好!既然七弟如此自信,那为兄便接了这奏折,倘若查明皇后之死与父皇无关,自有父皇处置你,七弟,你当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