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温存了会儿,钟晋才起身往垂拱殿去了,司蛮则是先给孩子喂了奶,又换了身衣裳,才等着命妇觐见,其实只是一个皇子的满月,这些命妇本不该进宫的,但是钟晋高兴啊,皇子乃是国本,在没有嫡皇子的情况下,皇长子更是重中之重,皇长子的满月宴自然也要规格高些才对。
所以外头的命妇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晨起梳妆,穿上诰命服,排队进宫觐见皇长子。
首先进来的命妇是谢之安的夫人,谢修媛的母亲王氏。
她本以为自己一进来就能看见女儿呢,却没想到,只见到一个崭新的神选宫和端坐在高位之上的宸妃,看见宸妃的一刹那,王氏不由得恍惚了一瞬。
直到徐难轻咳的提醒声响起,王氏才猛地回神,低头叩拜。
司蛮其实觉得谢修媛最近被钟晋打压的有点惨,再加上刚刚为难她的没有谢修媛,司蛮也不想举目皆敌,只寒暄了两句便让王氏去柔安宫找谢修媛去了。
命妇觐见也是个进宫看女儿的好机会,王氏自然是愿意的。
虽说心中对宸妃依旧不满,可此时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
第二个求见的是林淑妃的母亲周氏。
周氏乃是河西士族,是真正的不慕名利的家族,周氏一门三名士,各个狂浪不羁的很,不屑为官,不屑出仕,只每日在自己的书庐中饮酒吟诗,所言所行皆被称为狂派士族的表率。
所以周氏身上自带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
若是平常,司蛮对这样的女人还是很有结交的,可一想到她是林淑妃的母亲,她就有点喜欢不起来了。
“子雅在家中时便被夫君宠坏了,傲气是有的,但是心肠却不坏,臣妇平日里教导,她多嫌聒噪,臣妇身份尴尬,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还望娘娘莫要对臣妇寄托太多的好。”
司蛮脑袋上的吃瓜天线瞬间竖了起来。
她直觉周氏与林淑妃之间的关系有问题
于是,她试探的叹了口气“姐姐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恐为陛下所不喜。”
“哦不知娘娘所言为何,还请娘娘赐教。”
司蛮见周氏挑眉,心中顿时安定了些,语气也比之前稍微放肆了些“说到底,咱们都是陛下的女人,陛下便是咱们的天,可本宫瞧着,姐姐对陛下也是盛气凌人,便是忠言逆耳,也轮不到咱们这些做妃妾的,偶尔瞧着陛下对姐姐纵容后面露不耐,本宫也是位姐姐捏了把汗呢。”
司蛮一副老阴阳的嘴脸,低声带着蛊惑的挑唆道。
“宫内毕竟不是右相府,夫人觉得本宫说的可对”
周氏讶异的挑眉。
她倒是没想到,这位宸妃娘娘胆子这般大,难道就不怕她生气么
不过她确实不生气就是了。
反而浅浅带笑“娘娘说的是,此事臣妇回去一定同相爷禀告,这嫁出门的女儿便是泼出门得水,岂能仗着娘家便盛气凌人呢”
“夫人高义,本宫也是为了姐姐好,想来右相大人不会怪罪本宫吧。”
司蛮一脸无辜的对着周氏眨了眨眼睛。
“当然不会。”
周氏莞尔笑开。
她瞧着这位宸妃娘娘就忍不住的笑,不知为何的高兴,许是因为宸妃娘娘做了她一直都不能做的事情吧。
毕竟她看见林子雅倒霉她心情就好哩。
紧随周氏后头来的是王德妃家的母亲魏氏,同王德妃的身子骨很像,是个很瘦,看起来病恹恹的人,对司蛮说话也是轻声细语,虽然没有低眉垂眼,但是那姿态确实是已经来了的这几个命妇中放的最低的。
再来本该是柴贤妃的母亲过来,不过得到了信儿是,柴贤妃的母亲去郊外礼佛去了,没能赶得及回来,司蛮闻言后虽说没说什么,但是那表情却有些玩味。
周氏看着这位宸妃娘娘,只觉得有趣极了。
范昭仪的娘家远在南海,自然来不得赶过来,司蛮对这个十二岁的范昭仪并不忌惮,与其说她想见范昭仪的娘,不如说她想见范昭仪的伯父,所以有些兴趣缺缺。
等顶头这五家的夫人都见过后,后来的命妇就不是独自一人了,几乎都是二三人为伴的一起过来。
好在钟晋还顾念她的身子,没有让京中所有命妇过来觐见,只见了少少二十多个罢了,可就算如此,还是折腾到了晌午,等所有命妇都回去了,司蛮才连忙让香蕊去小厨房催了碗素面,吃下肚后才舒服了点。
“没想到这么累。”
司蛮感叹一声,然后抱起胖儿子喂奶。
她以前在宗瑾后宫里,都是上门来觐见的那个,基本同皇后坐一会儿便去偏殿喝茶去了,没想到自己坐了主位后会这么累,司蛮开始佩服当年宗瑾的皇后了,就那柔弱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下午司蛮小睡了一会儿。
钟晋从垂拱殿跑回来的时候,司蛮正抱着孩子睡得正香。
到了晚宴,司蛮又精神抖擞的跟着钟晋去参加晚宴,因为晚上没有命妇大臣,只有宫内妃嫔,所以司蛮当仁不让的坐在了钟晋身边,对林淑妃那怨念的眼神视而不见。
因为钟晋在席的缘故,一晚上晚宴上都充满了各种暗示的眼神。
只可惜,那些人都失望了。
晚宴一结束,钟晋就拉着司蛮回了神选宫。
喝了奶的小皇子很快就睡了。
素了将近一年的钟晋也终于吃到了肉,钟晋血气方刚,又刚刚得趣,能在司蛮孕期还守身如玉,这其一呢,他确实对新得的功法更有兴趣,其二,对司蛮有些异样的感情,其三便是后宫诸妃他都不能碰,一旦碰了,将会麻烦不断,而他,也不想再宠幸出第二个宸妃,让司蛮和大皇子的日子难过。
等终于吃饱喝足了,钟晋满足的用指尖抚摸着司蛮的腰。
司蛮动了动身子“陛下别碰了,臣妾如今都胖了。”
声音里带着娇嗔。
“哪里胖了,朕瞧着芳儿此时仿佛未怀孕生子似的。”钟晋这句话立刻把司蛮哄得眉开眼笑。
司蛮翻了个身,趴在钟晋的心口,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陛下今儿个您怎么来晚了您是没瞧见,您就晚了那么一会儿,淑妃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臣妾那会儿可难受了。”
钟晋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快春闱了,朕今儿个把主考官定下了。”
“要春闱了”
司蛮讶异的看着钟晋。
她犹记得,那会儿她卖身入宫的时候,费举人就说次年春闱,怎么如今才过了两年,就又要春闱了
不是说春闱三年一趟的么
“去年的春闱乃是因朕登基开的恩科。”
仿佛看出了司蛮的疑惑,钟晋好心情的解释了一番。
司蛮闻言点点头,埋头在钟晋的怀里。
想到白日里命妇觐见的事儿,司蛮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前朝的事儿臣妾不懂,也不想懂,不过臣妾今儿个也不太高兴呢。”
“嗯”
钟晋垂眸,伸手抚摸了一下司蛮的脸颊“怎么回事那些命妇为难你了”
钟晋眉心蹙紧。
那些世家之人,前朝为难他,无非是因为他们势力过大所以挟持他,而世家的那些命妇,各个眼高于顶,他虽说有心给皇长子做势,可若是那些命妇对司蛮无礼,恐怕就有点弄巧成拙了。
“为难倒还好。”
司蛮摇摇头“臣妾娘家不显,却到底也是良民,虽说那些人瞧不上臣妾,臣妾却也不觉得哪里不快活。”
司蛮乖巧的抬起头。
漆黑的眼中满是真诚与乖巧“臣妾是陛下的女人,只要陛下不瞧不起臣妾,那么谁瞧不起臣妾臣妾都当没看见,只要她们瞧得上陛下和大皇子就好了。”
钟晋叹了口气,想到暗一复述的司蛮与那些妃嫔间说的话,终究心中怜惜更甚。
“真是傻瓜。”
“臣妾才不傻呢。”司蛮搓了搓手指,声音里带上紧张“陛下,有件事臣妾瞒了陛下。”
“嗯”
“其实生产那日,臣妾闻出了那血崩药物的味道,那产婆,是被臣妾打死的。”
说着将脸埋入钟晋的怀里“臣妾积攒了多日的内力,那一日都用空了,还受了不轻的内伤,陛下您摸摸臣妾的内脉,到现在还乱着呢。”
司蛮伸出细溜溜的胳膊。
钟晋握在手里,虽说没有故意去摸脉,可还是感觉到她的虚弱。
他猛地坐起身来“你真是不早说。”
“陛下,臣妾怕你骂我嘛。”
司蛮也跟着起身,将耳朵贴在钟晋心口“陛下,臣妾很想再为陛下培养几个得用的人,只可惜臣妾如今内力紊乱,实在无后继之力,等我再休养一段时日,内伤养好了,再为陛下做事可好”
“你啊,怎么能这么不顾自己的身子呢”
钟晋没发现,之前因为产婆之死而产生的怀疑此时已经随着司蛮的坦白而消失了。
司蛮缩进他怀里,哼了一声“陛下,臣妾能借你的人帮臣妾查个东西么”
“说说看”
钟晋语气十分柔软。
“今儿个柴家本该来人,却不想,她借口礼佛躲过去了,我却是不信的,想来是瞧不上我这宫女出身的妃妾所生的皇长子吧。”
司蛮幽幽的叹了口气“她瞧不上臣妾,臣妾能忍,可她明知是皇长子的满月,却依旧如此怠慢,臣妾这心里头实在难受的紧,芳儿想求求陛下去帮芳儿查查,到底是她真的礼佛,芳儿冤枉了她,还是她真的瞧不上皇长子,故意躲着了。”
司蛮的手指勾缠着钟晋的发丝“若真的躲着,那就不是瞧不上臣妾这么简单,而是瞧不起皇长子,也瞧不起陛下您了。”
“哎。”
司蛮摇摇头“这柴家怎会如此胆大妄为呢”
“不过,想来柴大人是不知此事的,陛下若查明了,还得同柴大人好好说才行,辱没臣妾事小,若是被旁人知晓了,少不得参他个纵妻藐视皇权之罪。”
作者有话要说 钟晋好一副奸妃的嘴脸。
司蛮滚,老娘目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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