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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禁止她再啃土,而是让她学着他,直接从赤土中把灵气攫取出来。

直接用元神来操纵外界灵气,困难程度犹如隔空取物。

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因为灵气外放是元婴期才可以做到的事情,而她,只是一个区区金丹修士罢了。

但崔败根本不理会这件事情合理不合理,他就是不许她吃土,逼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尝试。

而且他的眼睛极为毒辣,看她一眼,便知道她是不是在装模作样地偷懒。

鱼初月感觉这已经不是严格的老夫子在教导学子,而是一条毒蛇在身后追着一只蜗牛,逼它和它赛跑。

又一通无休无止的严酷训练后,鱼初月觉得自己的魂都已经被榨干了。

她‘噗通’往地上一倒,两只前鳍瘫在身侧,下巴陷进泥里,恨不得变成一条泥鳅,钻地里不出来。

食人花的根须缠上了她的尾巴。

鱼初月:“……”来啊,快活啊,只要不逼我隔空薅灵气,做什么都行!

她把双尾一分,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没想到他却是拎着她的尾巴,把她拎了起来。

鱼初月:“……”

崔败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训、练。”他咬牙切齿。

他在某些方面对自己极为严苛。

过於美味的东西,尝试一下就可以了,绝对不能放纵。

“还要练啊……”鱼初月一对鱼眼都快垂到了鱼嘴上。

整张脸看着又蠢又萌。

她偷眼去看崔败,发现根本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只好用尾巴撑起沉重的身体,继续尝试攫取灵气。

这种感觉就像,明明知道不可能做到隔空取物,却被逼着倾尽全力去尝试——从身到心,都要全力以赴,一偷懒就会被发现。

崔败盯着她呢。

他这个人,强势在骨子里,像剑。

鱼初月转了转眼珠,软软地向他的花苞偎依过去。

“大师兄,”清澈的声音里多了些甜软,“让我躺一躺你的花苞,就躺一会儿。好不好嘛?”

她自问这个姿态和声音都无懈可击,哪怕他真是剑,也要让他的冷硬心肠化成绕指之柔。

遗憾的是,此刻的她,顶着一张鱼脸。

崔败笑喷了。

沉重的大花苞笑得勾了下去,半天直不起来。

鱼初月:“……”

面无表情地挪到一旁,训练!

她练,她练还不行吗!

想她鱼猴子这一生,上山能捕麅子,下河能摸鱼鳖,几时冲人撒过娇?

人生头一回撒娇,还被人毫不掩饰地嫌弃了!

真是气成河豚。

恼羞成怒的鱼初月倒是进入了极致专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