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望他,只见崔败鬓发微湿,后颈泛红,显然也会累。
见她望过来,他微微勾起一点唇角,道:“倒是许多年不曾这般痛快。”
“嗯!”这!这样酣畅淋漓的战斗,她从前只在脑子里想象过。
拿着剑切断敌人的身躯,将它们粉碎,那种畅快的感觉,简直像打了鸡血一样上头。
她渐渐能看出他出剑的轨迹。
他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衣衫湿了,勾勒出他结实修长的身躯,鱼初月眸光掠上去,不禁心惊肉跳,脸颊更热。
夜幕降了下来,放眼望去,四条街道已干干净净,再不见活动的异屍。
崔败收剑归鞘,走到鱼初月面前,停住。
“累吗?”他问。
本就因为剧烈运动而狂乱跳动的心脏,再度失衡。
她周身一凛,一时竟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恰有入夜的头阵凉风吹过来,拂过汗湿的衣衫,令她打了个寒颤。
崔败脸色一变,广袖一裹,将她拢进了怀中。
“冷?”
胸腔闷闷地震动,头顶传来低沉好听的男声,他的清香味道更是无处不在,她感觉到自己每一根头发丝都被他入侵了。
“嗯。”她很没骨气地借驴下坡。
“你这是体虚。”他道,“回头炼些丹药给你补一补。”
没有灵气,连芥子戒都开不了。
她心虚地把脸蛋藏在他的怀里,像个婴孩一样躲在避风港。
“好啊。”
崔败忍不住奇怪地垂头望了她一眼。
这个鱼,怎么冒起傻气来了。
只见她白皙的脖颈泛着好看的红色,汗水把几缕长发粘在颈侧,随着呼吸,小小的身体在他怀中起伏,他的眸色不知不觉转深了许多,喉结上下一滚,只觉口中发干,心火炽盛。
他忍不住垂下头,在她额头印上一个轻浅的吻。
夜风,再一次送来了殷加行的阴笑。
如幽灵般,在耳畔盘旋,还伴着一个极低的、咬牙切齿的、阴恻恻的“好”字。
鱼初月心神一凛,从崔败怀中钻出来。
“该去会会他了!”她冷静地说道。
“嗯。”
崔败牵住她的手,走向北方。
这一回,他把手指扣入她的指缝,攥住她整只小手,用一种极强势的庇护姿!姿态,给他的鱼安全感。
有风吹来,她不再感觉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