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明显有点怂:“你是不是……去过上面?有没有见过一个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带着许多大脸花和猪头花?”
鱼初月把脑袋歪成了九十度。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这个幽无命精神有点不太正常,说话奇奇怪怪的。
听听他讲的这些,是个正常人都听不懂好吗?
崔败若无其事地挡在了幽无命和鱼的中间。
哪怕是鱼身,也不想被这样一个男人盯着看。
幽无命一脸牙疼,怪异地盯着崔败:“你不会把这鱼当媳妇了吧?”
“她就是。”崔败淡声回道,“有什么问题。”
幽无命:“……”是在下输了。
他垂了垂头,再抬起眼睛时,漂亮面庞上那些轻佻不屑通通消失不见,一对黑眸深邃暗沉,唇角微绷,郑重至极。
他道:“不知崔道友可曾听过‘桑远远’这个名字?”
崔败神色平静,战意消散在眸中:“不曾。”
“哦。”幽无命那对黑眼睛立刻变得丧丧的。
鱼初月见他们开起了茶话会,忍不住摇头摆腰地游了过来,把巨大的脑袋拱到崔败身边,问道:“桑远远是谁?”
听到别人口中说出这个名字,幽无命的耳朵尖微微发红,黑眸中泛起了近乎温柔的光,他竖起食指,指了指上方黑白各一半的星空。
“在与污染对抗的,正是桑远远。我媳妇。”胸脯不自觉地挺了起来。
鱼初月睁大了眼睛。
她望向正在与神光污染厮杀的星空。
“她好厉害啊!”鱼初月激动不已。
幽无命怪异地望向这只大红鱼:“你激动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大红鱼的一对前鳍不自觉地在身前拨来拨去,“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我和她神交已久,好像是很贴心很贴心的朋友……总觉得,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幽无命嘴角一顿抽,他转向崔败,警惕地问道:“你这鱼,雄的还是雌的?”
崔败气乐了。
幽无命赶紧摆了摆手:“崔道友不要误会,我没有觉得你的取向有什么问题。”
下一句嘀咕微不可闻——“反正你都找只鱼了。还在乎公母咯?”
鱼初月:“……”他难道真的以为别人听不见他小声嘀咕吗?
崔败呼出一口气,神情是不跟傻逼计较的那种心平气和:“所以,这里究竟情况如何?”
幽无命扬了扬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酒坛,扔给崔败,自己拎着另一只,拍开泥坛,仰头痛饮。
酸酸甜甜的梅子味。
鱼初月眨巴着眼望着崔败手中的酒坛。
“我百毒不侵。”她把鱼嘴凑到他的身上,低低地撒娇。
崔败失笑,手一扬,整坛美酒像一道青色小瀑布,落进了鱼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