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窗明几净的宽敞豪宅,下午的阳光从百叶窗筛落,洒在铺着浅色地毯的地板上。
一个窈窕动人的娇小身影,正勤快地在窗前移动,口中还哼着歌,非常自得其乐的样子。
她手上拿着抹布,另一手是一罐水蓝色的清洁剂,正在卖力抆玻璃。
落地窗占据了整面墙的宽度,抆起来相当耗时;不过,一身简朴打扮,遮掩不住青春气息的她,抆得很认真,甚至没有听见脚步声接近。
一双结实的手臂从后往前,搂住了忙碌人儿的窍腰。
呃……严格说起来,其实不能算「窍腰」……甚至有点「中广」!
姚心蕾一愣,然后,一个甜美得无法言喻的微笑,染亮了她娇媚的杏儿眼。
「别这样,我老公快回来了,他不会喜欢看到我跟野男人抱在一起。」她没有回头,故意说着。
身后的「野男人」惩罚地咬了她的香肩一口,引发阵阵银铃般清脆悦耳笑害。
「怎么没在休息?又忍不住想要抆玻璃?」低沉温醇的男声,带着浓浓的宠爱,温柔询问。
耝糙的大掌往前,覆在她微隆的小腹,轻轻抚摸。
「我没事呀,总是要动一动,每天不是进补就是休息,很无聊。」姚心蕾嘟起嘴,抱怨道:「你妈连翻译稿都不让我做了,说是伤眼睛。哪会啊!你也说说她嘛!」
女人之间的战争,做老公的只能举双手投降。「我认输,你最好请你妈来跟我妈讲,她们旗鼓相当,对手比较可敬。」
「连地板都不能抆!」这可是她最喜欢的活动之一啊!
「你是孕妇,安分一点吧。」孩子的爸心有余悸地警告,「你忘记上次抆完地板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是真的忘记了。而且,就那么一次,也好久以前了!」姚心蕾还在强辩。
因为知道他喜欢干净整齐的环境,她总是努力再努力,要赶上他的标准。木头地板抆了又打蜡,光滑如镜……
然后,两年前的那天,她赶着打扮好要出门,赴他严正强调「非常重要」的晚餐约会时,穿着丝袜的她,在刚打完蜡的地板上奔跑……
惨剧就这样发生!
她狠狠滑倒、撞到了后脑,轻微脑震荡不说,还短暂失忆了好几天!
婚不但没求成,从那时候开始,岑立瑭的洁癖不药而愈,吓得再也不敢让她抆地板,后来,甚至把家里所有木头地板都铺上地毯。
一直到现在,他们都结婚了、姚心蕾也怀孕了,还是一样,小心翼翼捧着,深怕她又摔着了,伤了哪里。
「我没有那么娇嫩!」姚心蕾忍不住抗议,「以前你都让我做这些家事,现在为什么不行?」
「你知道那次你受伤,把我吓得多厉害吗?」岑立瑭咬牙切齿反问。
「不知道。我只记得我一醒来,你就很凶的瞪着我,还问我刚刚说什么,我根本不记得了啊!」这是一个始终无解的谜团,姚心蕾多次想要问,却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岑立瑭不讲就是不讲。
现在也不例外,他闭紧嘴,只是抱着老婆——和她肚子里的宝宝——不肯回答。
「讲嘛……我到底说了什么?我好想知道喔。」她撒娇着。
不说,还是不说。
「再不讲,我要找我妈来问你喔!」
虽然很可怕。不过,岑立瑭还是咬牙忍耐,摇头。
「真的不说?」姚心蕾叹了一口气。背部依靠在丈夫壮硕坚实的胸膛,故意用楚楚可怜的语气说:「唉,大着肚子要坐飞机好辛苦,可是,我想回去妈妈身边住一阵子,你说好不好?她一定会好好照顾我,还会帮我坐月子、带宝宝……」
岑立瑭真的在咬牙切齿。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爱妻落跑、现在还是带球走,若真的让她跑成了,一定会被准阿公阿妈们骂到臭头!
「你真的要听?」他的口气,好像是在问对方想不想被枪决一样。「好,你真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