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的荒原之上,一列绿皮的火车,在漫长的铁轨上,向前行驶。
车轮碰撞铁轨,发出了规律的哢嚓哢嚓声。
但此时此刻,在这哢嚓的声音之外,却多了一声奇特的嗡鸣。
像是男低音歌唱家,闭着嘴巴,发出低沉的鼻音。
在列车中部的一处车厢窗外,一把长达的十多米的巨剑,紧贴着车厢向前飞行。
一名少年穿着奇特的背负式飞行器,站在长剑上,伸出手去,轻轻敲了敲面前的车窗。
车窗里,背对窗户的老人,似乎耳朵有点背,竟然没有听到。
於是他又伸手敲了敲。
老人终於转过头来。
然后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在讲故事、侃大山、吹大牛。
“我认识那个谁谁谁,和我喝酒的时候,杯子压得特别低。”
然后,突然之间,那个吹牛的人,就出现在你面前了。
活的,喘气的。
谷小白也盯着里面的那个白发的老人看了好几眼。
对一个脸盲来说,用一张几十年前的照片,找到一个人,也真的蛮难的。
不过,看看年龄和人员的构成,似乎也只有这个了。
“伊利亚索夫先生?”
隔着窗户玻璃,又是行驶中的列车,伊利亚索夫完全听不到谷小白在说什么。
谷小白想了想,气沉丹田,洪亮的声音,几乎响彻了整个车厢:“伊利亚索夫先生吗?”
“啊,是我!”伊利亚索夫茫然地应了一声。
整个车厢里,“哗”一声,几乎所有人都挤到了左侧的车窗门口。
“哇,是小白!”
“天哪,云中君和飞剑!”
“我去,这东西这么大吗?!不对,好像和视频上的长得不一样啊!”
“啊啊啊啊,小白!”
整个车厢里,都被欢呼声和惊呼声占据了。
这辆车往返於莫斯科和北京,在这辆车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去旅游的。
一半国人,一半俄罗斯人,还有一些其他国家慕名而来的游客。
整个车厢里,倒是有一大半人,知道谷小白是谁。
而知道云中君和飞剑的,则是更多了。
“介意我补个票吗?”谷小白看到列车员闻声赶了过来,问道。
几分锺之后,行驶中的车门打开了。
谷小白对那个站在门口,紧紧抓着旁边副手,有点紧张的列车员小姐姐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一个跨步,从飞剑上跳到了火车上。
谷小白走进了车厢之后,整个车厢里的乘客都围拢了过来。
倒是谷小白寻找的正主,这会儿正趴在窗口,看着窗外,依然紧贴着列车飞行的那巨大的飞剑,口中喃喃低语着什么。
“伊利亚索夫先生?”谷小白走到了他身边的时候,他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谷小白背负在身上,那装饰着精致云纹的背负式战甲“云中君”,眼中有着难言的感慨和失落。
这种感觉,大概就像是当初我国的先辈们,第一次看到美军先进的武器时,那种失落和羡慕。
刚才,还在吹牛说可以把云中君、飞剑都比下去的几个莫斯科国立大学的学生们,这会儿更是缩成了一团,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真正见到谷小白的人,才明白什么叫做颜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