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吵架

唐绵绵被人捂着嘴连拉带扯的拖出了卫生间。

「唔唔……」唐绵绵不知道是谁这么大力气，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儿扭转的可能，只能被拖着出去，等对方放开自己后，唐绵绵回头一个怒瞪就要发飙时却被眼前的人给惊愕住：「妈？！」

怎么……怎么会是自己家妈呢？妈刚刚是不是也听见那些话了？

「你要干什么？冲进去把她打一顿吗？」唐妈妈阴沉着脸低声怒斥。

唐绵绵一惊，立即摇了摇头：「不是！可是我一定是要和她讲理的，她不能那样说你们……」

「她说的也没错，是我让你丢人了！」唐妈妈喘着气伸手解开脖子处的纽扣，似乎这样才能喘过气儿来。

唐绵绵一个哽咽，拉着唐妈妈的手臂心里无比的难过：「妈……为什么？你不是最讨厌别人侮辱吗？我都忍不住你为什么……」

「崔家不是唐家，崔觉不是章郝然。只要他疼你，那些旁人说什么又怎么样？所以没必要撕破脸，章家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是崔家你才刚刚进去过日子。走吧，不要让她看见我们了。」唐妈妈伸手拽着唐绵绵连拖带拽的向房间的方向回去，唐绵绵知道唐妈妈的心里心里却更是痛更是酸了。

这是生平第一次她真正觉得自己的身份如此的卑微，如果她自己出息一点儿，如果她自己有能力一点儿还会被人瞧不起吗？还会让自己的妈妈这样委曲求全吗？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背后说了坏话听见了却要装作没听见。

唐绵绵脸色惨白的回到包厢，唐妈妈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呵呵笑着：「这丫头竟然找错方向了，被我一把给拽了回来，吃着饭上什么为卫生间啊！」

唐爸爸和崔区长都不以为然的笑笑，还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倒是唐植树隐隐的察觉出了什么事，皱着眉问：「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她能有什么事？吃饭！」唐妈妈给唐植树夹了一大块子的韭香豆干，唐植树见唐绵绵也只是笑笑没回答的意思才不情愿的埋头吃菜。

「怎么了？」崔觉给唐绵绵倒了一杯茶，淡淡的问。

唐绵绵摇了摇头，面上虽然不高兴却还是只是道：「没事。」

可她的表情，明明就是有事。

崔夫人推门进来，崔区长哈哈的笑着向崔夫人挥手道：「你快过来吃饭，唐亲家真是个有趣的人，和我都喜欢齐白石的书画，喜欢品茶，喜欢喝点儿小酒啊，我们才是有缘分的亲家啊！」

崔夫人温和的笑笑走过来坐下，像是刚刚甩手而去的事还有厕所的事统统没有发生过一样，当然，她是不知道唐绵绵和唐妈妈都听见她说的那一番的事。

唐绵绵平日里也是个吃货，别看她身子娇小食量却不小，今天晚上却闷闷的都只吃了几口。

吃完饭是剔牙休息的阶段，服务员上了水果，唐绵绵拿着西瓜用勺子刮下西瓜瓤放到干净的碗里然后放到果果面前。

「谢谢妈妈！」果果咬着勺子笑的甜甜。

唐绵绵温柔的对她笑了笑：「吃两牙就可以，不能多吃，嗯？不然要拉肚子。」

「哦。」

唐绵绵对崔果果是怎样的好别人都一直看在眼里，而崔果果又是怎样听她的话，怎样的乖顺被教的更好这些人也看在眼里，崔区长连连的看着唐绵绵点头，崔夫人却在下面狠狠掐了崔区长一把：「干嘛？」

崔区长瞪了崔夫人一眼：「你要怎样？」

崔夫人『哼』了一声，把崔果果抱进自己的怀里自己一口一口的给她喂西瓜：「奶奶给你喂。」

唐绵绵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可她知道这崔夫人的确是不满自己，不喜欢自己，只怕还有些和她争躲果果喜爱的意思。

吃完饭，崔区长说要在Ｔ市市中心转转看夜景，崔夫人很累想回酒店，於是唐爸爸、唐植树和唐妈妈自告奋勇陪崔区长和崔解磷逛逛，崔觉则和唐绵绵一起送崔夫人回酒店，崔果果自然也跟着。

路虎车上，崔觉亲自开车，唐绵绵坐副驾驶座，崔夫人抱着崔果果坐在后面说话。

「果果啊，想不想小奶奶啊？」

「想。」

「想不想回Ｂ市和小奶奶过段时间啊？小奶奶没有你都不习惯呢。」

「果果马上也放暑假了，到时候让她回去陪陪你们。」崔觉回头插了一句。

崔夫人立即笑开颜的抱住果果：「宝贝，听见没有，你爸爸说让你跟我们回Ｂ市过段时间呢！」

「可是果果……」果果可怜兮兮的睇了一眼自己的父母，难道爸爸和妈妈不要自己了么？可是小奶奶那么高兴，果果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哪里又说的出来？只能可怜的憋着耷拉着自己的小脸。

把崔夫人送到酒店，崔夫人还有些舍不得果果想让果果陪着自己，可果果一下车就缠着唐绵绵要唐绵绵抱，结果刚把崔夫人送到房间果果就歪在唐绵绵的肩上睡着了。

「看她是累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崔夫人叹了口气，摸摸唐绵绵肩上果果的头。

「那我们回去了，婶婶你休息。」崔觉微微的点了点头，扶着唐绵绵的背出去带上了门，等电梯的时候崔觉就伸手过去把崔果果睡着的小身子抱了过去：「我抱吧。」

的确是有些沉，唐绵绵便放手小心翼翼的把崔果果放到了崔觉的怀里。

等来电梯，便向楼下下去，唐绵绵瞪着那一个个变幻的数字却发起呆来，一个晚上就都是这个表情，浓浓的心事皆写在了脸上。唐绵绵有时候完全不会隐藏自己的心事，特别是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脸上写着满满当当的心事，这也是崔觉为什么总是能轻易猜出她想法和心思的缘由。

而她这个表情几乎保持了晚上，要是再猜不透崔觉也就不是四少了。

「是不是去厕所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唐绵绵有些讶异的抬头：「你怎么……」知道？

「你从厕所回来表情就变得怪怪。唐小井，你的心事瞒不过我。」

听他那策定的语气，唐绵绵却也只是轻轻一笑：「是吗？那你能猜到我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又有多犹豫和怀疑这段婚姻的正确性吗？」

「你说什么？」崔觉神色一顿，低头蹙的看向唐绵绵那张小脸，眼里藏不住的惊讶和怀疑。

唐绵绵知道自己隐忍了一夜的怒火是无处发泄现在才说了句也许重的话，但是她完全不后悔。

揉这额头迈步走出电梯，大步的向酒店外走去。

崔觉没有声响的跟在后面，两个人走到停车场，崔觉将崔果果小心翼翼的放在后面座椅上让她睡的舒服安静些又轻声的关了门，转身这才看向站着的唐绵绵。

深深吐纳了一口气息：「说吧，是不是我婶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你不是走错了卫生间而是去了听见什么话却又被你母亲拉了回来？」

唐绵绵一向知道崔觉聪明，却不知道他猜事情竟然可以猜得这样准。

灿烂一笑：「是。」

「什么话？」崔觉的表情逐渐变得阴冷了起来，不再向往日那般笑笑或者淡淡的模样，这个时候的他倒有些可怕了起来。

唐绵绵即使怕却也倔强，更何况她的自卫生间出来后就一直痛，痛得不得了，痛彻心扉。

「不管她说了什么，那些话总算是让我认识到了一件事。」

「呵，什么事竟然让你这样，你说出来让我听听多让你伤了心。」

崔觉笑的很冷很讥诮，唐绵绵也是第一次觉得他的笑竟然可以这样的让她招架不住的心里难过。

可是唐绵绵并没有说出崔夫人说的那些话，因为她自己……根本就无法说出，就连大概的去描述也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虽然说不出却依旧倔强的抿着唇，低垂着眉眼不后悔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

「说不出来是吧？」又是一声冷笑，唐绵绵几乎都看不清崔觉的表情，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究竟已经是如何的盛怒。

可是，不止他生气，她也生气啊，而且她再也不想像以前那样憋在心里，她心里的不满为什么不说出来？

於是自己也冷笑，笑的只要比崔觉还要凉薄上几分：「不是说不出来，而是需要我说吗？我们之间的差距真的需要我说吗？那么多人都知道，人人都知道，就我还天真的梦想着没关系，日子是我们过的，管别人说什么……可是我突然发现真的很有关系，我更本没有办法做到！」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求婚？！」

『碰』一声巨响，唐绵绵身子往后一退靠在了路虎身上，而崔觉的手……竟然就那样一拳捶打在钢铁般硬质的车身上，唐绵绵扭头看去，竟然陷下去一个坑……他自己的拳头就不痛骂？他是怎样？想用这种方法告诉她，他自己多狠？

唐绵绵的沉默就像是一团棉花，他一拳拳的落下去，他任何的咄咄逼问都只是惩罚自己，因为她根本不痛！意识到这件事，崔觉轻轻的一声冷笑，伸手推开贴在车面上的唐绵绵，自己绕了个圈坐上驾驶座，『碰』的愤然关上车，「哄－－」的一声刺啦离开了。

唐绵绵捂着自己的头在原地蹲了下来，崔觉走了……他就这样生气的离开了。

可他知不知道，她的心真的好矛盾，真的好痛，好难过。

抓着胸口狠狠的几个喘息，慌忙的抆了抆眼角的泪水，好！他走，他走！他以为她就没去处吗？她能回家！

唐绵绵打了个车回家，刚刚进门委屈的喊了一声「妈－－」

就被唐妈妈劈头盖脸的一阵打骂：「你还真给我跑回来了？你说你究竟懂不懂事？！」

唐妈妈操的是一本书，狠狠的盖在唐绵绵的头上，真很痛，痛的她头皮都是一阵发麻。

「妈？」唐绵绵惊愕的不知所措，就连护着自己的头喊痛的声音都没有了，眼泪一个劲儿的开始往下掉。

「你干什么？打她管什么用？」唐爸爸一把扯开唐妈妈一个低吼。

唐妈妈喘息着，彷佛刚刚的那一股怒劲儿也过了，却还是瞪着双眼没有后悔的意思。

「为什么打我？」唐绵绵两只手抆掉脸上的泪，只想问这一句。

「还问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跑回来？」唐妈妈就知道，就怕她会和崔觉吵架，会跑回来，没想到她还真的不懂事的做了这事儿！

「我为什么回来？」唐绵绵哽咽着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哭了出来，眼泪是止也止不住的往下落，她可以在崔觉和自己闹了别扭之后依旧想一些好的事情让自己不要那么气馁那么伤心，却始终没有办法在自己妈妈无理由的打了骂了自己一顿之后还感觉不到半点儿委屈。

唐妈妈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说明他究竟多么的怒气腾腾。

唐绵绵握着拳头用力的捶了自己的胸口两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你让我忍气吞声，让我顾着他婶婶，可是妈……我真的忍得好幸苦，真的好难过！我在章家忍了两年被任何人看不起，就连我自己也看不起啊！我终於知道我有今天的这一切都是自己那些忍的过错，如果我什么都说出来，如果我痛就喊，如果我幸福就笑我还会离婚吗？至少不会到了今天还被章家瞧不起！妈，我多痛你知道吗？你真的就知道吗？如果不是痛我怎么会回来？可是如果连你都不要我，连你也要像别人一样骂我，说我不懂事，那我还回来做什么？」

咽下自己苦涩的眼泪，终於是伤了心，唐绵绵不给唐爸爸和唐妈妈一点儿机会转身便向楼下冲去。

「绵绵！」唐爸爸在后面大叫，抓了门边的钥匙就要冲着追出去。

唐妈妈却一把抓住唐爸爸狂吼：「不许去！」

「你看你造的，为什么就不问问她？真的为了她好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不一定什么都是对的！要和这样的家庭结婚你心里也知道压力大，那她压力就不大吗？你就不能想想她心里究竟多苦？！」唐爸爸狠狠甩开唐妈妈，还是转身冲了下去，唐妈妈踉跄的几个退步，不知道究竟为什么竟走到了这一步，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她只是不想让两个年轻人在这种时候闹别扭啊！

「妈，这一次你真的让姐伤心了。」一直站在后面的唐植树这时候也走上来。

唐妈妈伤心的望了他一眼，「我知道。」

「可是姐一定会体谅你的，她一向都很体谅你们，不是吗？」叹了口气，唐植树把自己妈妈抱进怀里，唐妈妈想着想着还是伏在唐植树的肩头大声的哭了出来。

唐绵绵坐在花台上不停的摸着脸上的眼里，心里充满了委屈，她本来以为，回家就算妈妈知道她和崔觉闹别扭了也一定会安慰自己，而不是这样……进门就是一头的劈头盖脸，她心里的真的很沉很重很压抑，她想和崔觉过一辈子，平平淡淡重新开始人生的过下去，可是崔觉的家世太好，而她又太普通平凡。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婚姻的后遗症，她很害怕丈夫的家人不喜欢自己，那样有多幸苦再也没有人比她清楚。

她也不想自己再攀高枝的成为别人眼中的麻雀变凤凰，就只是门当户对的婚姻也好，如果……崔觉他不是一个上校，不是一个参谋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多好？唐绵绵第一次这样想，对崔觉的这个身份，对当初自己和他结婚的初衷起了怀疑的心思。

唐爸爸下楼找到唐绵绵的时候，唐绵绵还坐在那里抽泣着，唐爸爸看的是一阵心痛，一声叹息在唐绵绵身边坐了下来。

「别怪你妈妈，你妈妈是害怕你弄丢崔觉这么好的男人，对你这么好的男人除了爸爸还去哪里找？」

唐爸爸的大手安慰的捏着唐绵绵的肩，唐绵绵更是泪如雨下，转身投入唐爸爸的怀里：「爸……」

唐爸爸抱着怀里的女儿，一边叹气一边拍着她的肩依旧不停的安慰着：「好啦，好啦，爸爸知道你心里委屈、难过，你妈妈刚刚是做过了，但如果她不是为了你，又怎么会急着发脾气？你妈的脾气你知道，恰恰这两年遇到更年期是不是？」

唐绵绵吸了吸鼻子：「她打我多少次也没这一次这么的让我委屈。」

「我把你妈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你别生她起了。」唐爸爸说的煞有其事。

唐绵绵虽然不相信自己爸爸会教训妈妈，不过还是止了泪，笑了笑：「谢谢爸。我不会生你们气的……只是……」难过了，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唐爸爸推开唐绵绵，伸手把她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眼泪抆掉：「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这一天的事情发生的还不多吗？现在都十二点了，你累不累？」

唐绵绵点了点头，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从早上到现在，她真的已经累到快没有半点儿力气了。

「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刚刚崔觉在你进屋之前打了个电话，说他惹你生气了，还说你电话关机他很担心，你妈妈才猜你会耍性子闹脾气跑回来，而且崔觉语气里虽然听不见后悔却是真的担心你。所以你妈就给你进门来了一顿，总归是不想让你们吵架是不？」

「他哪里会关心我。」唐绵绵抆干眼泪，吸了吸堵塞的鼻子，现在连想也不想再想到崔觉，都是他害的！哼！

「像个孩子似的，我看你教果果的时候倒挺成熟的，一板一眼软硬兼施，那个孩子那样的喜欢你。可你对你老公怎么就没那么温柔？」

「爸，我对他很温柔了……」唐绵绵娇嗔的埋头，还不温柔么？除了在那件事上面她几次都被绕了过去之外，她也能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对他是好的毫无愧疚吧。

「那你们究竟是怎么闹别扭了？回来的时候你妈给我说了你和她去卫生间听到了一些崔夫人讲的话？是因为这个吗？」

唐绵绵点了点头：「我很恼她这样说你和妈，说的话很伤人。」

唐爸爸沉默的揉着唐绵绵的肩头，知道她始终是为了他们心里就更心疼了，这个傻孩子啊。

「还有，我很不自信。对於我和崔觉的未来，对於我自己，我都不自信。我不是不相信崔觉，我知道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丈夫，好爸爸，好女婿，可就是太好了所以让我很有负担，我觉得……我配不上他。」

唐爸爸叹气：「女儿啊，夫妻之间是最主要的还是看两个人是否契合，门当户对固然重要，但是遇到一个对的人更重要的啊。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想要让自己变得自信都可以在以后慢慢去做，但是那么一个人一松手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后悔。」

唐绵绵看着唐爸爸在黑夜里的眸子，她从来都知道唐爸爸说的话最有道理，却不知道如今如能此的正中她的心事。

「好了，休息吧。」

唐绵绵笑了笑：「爸你上去吧，我再一个人待一会儿。」

唐爸爸唉声叹气还是起身自己回了家，留下唐绵绵一个人坐在花坛上望着月亮想着自己的心事。

翌日，唐绵绵睡到了十一点才昏头昏脑的爬起来。

不知道果果怎么样，今天早上没看到自己会闹吗？唐绵绵揉了揉沉痛的头，难道昨天在下面吹太久的风感冒了？不然头怎么这么痛？

甩了甩头，后面也是重重的，唐绵绵觉得自己体温有些异常的高，身子也是软软的，是发烧了吗？

找到温度计含在嘴里穿上鞋终於出了房间。

「起来啦？给你留的早饭。」唐妈妈安安静静的坐在茶几边摘菜，没抬头看唐绵绵，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平静，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嗯……」唐绵绵淡淡的答应了一声，也像是忘了昨天所有的事，穿着睡觉时的黑色背心和灰色运动裤就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唐妈妈这才抬头看了唐绵绵背影一眼：「难道感冒了？怎么在量体温呢？」

唐绵绵甩了甩温度计，眯着眼睛一看，三十八度三？是发烧了啊……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老天爷也在变相的折磨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