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处呈环状,绕在酒楼外围一圈,出去时借着酒店门前明亮的白炽灯,我突然发现前面有一辆车子外型和陆纡的很像。
我走过去,仔细看那辆车的车牌……果然是他的。
我在盯着车牌看了许久,从包里掏出手机,「喂,陆纡。」
他的背景隐隐有音乐声,「郝萌,有什么事吗?」
我分外柔和的道,「你现在在哪里?」
他不善於说谎,甚至还磕巴了下,「我,我在朋友家里,你有什么事吗。」
我面无表情的道,「没有,只是突然有点想你了。」
他是个聪明人,虽然在人际交往中呆板了一些,这次也很快听出不对,「郝萌?」
「没事,」我口中依然温柔地道,「明天的约会先取消,下周见面时我们再谈吧。」
我终於明白,其实我长得不是剥削阶级的脸,而是一张炮灰脸。
临走前我顺便用手机拍下陆纡的车号,而后施施然出去,拦下一辆计程车。
打开车门坐进去后正要关上,突然车门被一只手强硬的卡住,我酒醉后四肢酸软,敌不过他的力气,让他坐了进来。
我惊怒地指着车门,「你出去。」
他坚持,却也放软了声,「我送你回家,晚上一个女人不安全。」
司机把我们当成吵架的情侣,直接踩了油门边语重心长道,「床头吵架床尾和,女人别太强,否则吃亏的也是自己啊。」
我气闷的侧了身子背对着他,回去的路虽不长,但也不短,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翻动声,而后隔着我一尺的距离任西顾小心不碰到我,其后便再无声音。
下车时他的动作有些缓慢,微弓着腰,稍嫌凉意的夜,额上竟覆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我跟在他身后下车,目光在他背后停了下,而后疾走几步越过他,「今晚谢谢你送我,我回去了。」
他却是再度叫住我,「你从前的应酬,都是这样的吗?」
我转过头看他,「大部分。」问这个并没有意义。
忽然想起我和他的最后一次争吵,那时我醉酒被林总送回来,被他粗鲁的拖上楼梯,终於抑不住在楼道便吐了,那时的他只是站在我身后,没有说话,也没有安慰,我的心在那一刻发凉,后来控制不住,各说了伤人的话,再后来……
「先不要急着走好吗,」他扬高声在我身后道,「我只说三句话。」
我没有给予回应。
他语中有丝沙哑,苦笑着重复,「只有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