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不事生产,无所事事的朝廷寄生虫,赵孝骞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站在院子里呆怔许久,赵孝骞一拍大腿,令下人将银安殿地上铺的地毯搬来。
地毯是高级货,正宗的波斯羊毛地毯,这年头能用得起地毯的人家,一定是家境富裕的权贵大户。
几名下人吃力地搬来地毯,按赵孝骞的吩咐,在王府中庭院子里铺开,然后……王府的下人们今日倒了霉。
赵孝骞让下人们取来皂角用水浸泡,然后用刷子清洗地毯。
没错,就是洗地毯。
一桶桶清水冲刷到地毯上,看着地毯边沿流出的乌黑的脏水,然后刷子蘸了皂角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清洗……
赵孝骞搬了一只胡凳坐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观赏下人们冲洗地毯的过程,不时还伸手指指点点,告诉下人们如何清洗,如何冲水,才能达到治愈的效果。
确实,画面太治愈了,不仅治愈,还能打发时间。越看越津津有味,抑郁的心情都不知不觉恢复了平静。
王府里的地毯多了,这面地毯刷完还有下一面。
幸好赵孝骞来自二十一世纪,打发时间的经验太丰富了,除了清洗地毯,还有修驴蹄,钓鱼,送香蕉……
总之,这辈子如果只想打发无聊的时间,赵孝骞能干的项目太多了,一定不会闲着。
圆滚滚的身影突然窜了过来,赵颢一脸惊慌跑到跟前,先看了看赵孝骞的表情,又看了看下人们满头大汗地冲洗地毯,赵颢迷茫地眨巴着他的小绿豆眼。
“为父听说吾儿一大早便命人拆了银安殿的地毯,让下人当面冲洗,吾儿……无恙否?”赵颢忐忑地问道。
赵孝骞明白赵颢的意思,直白点说,一大早看别人洗地毯,你没病吧?
“父王,少说多看。”赵孝骞扬了扬下巴示意。
赵颢见他神智清醒,顿时松了口气,然后便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父子俩一同观赏下人洗地毯。
没过多久,赵颢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下人们不断重复冲洗,洗刷的流程,看着枯燥乏味,但看久了以后,似乎……有点意思。
最后,赵颢的眼睛沉浸在洗地毯中难以自拔,似乎洗地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沦,时间就这样哗啦啦地流过去。
整整一上午,下人们洗了四张地毯,忙得快哭了,而楚王父子却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越看兴致越高昂。
“有意思,有意思,哈哈!”赵颢心情愉悦,很明显,他也被地毯治愈了。
“下午把王府所有的地毯都搬出来,尔等辛苦,下午换班继续洗。”
下人们如蒙大赦,纷纷行礼道谢。
赵孝骞双手撑着下巴,眼神仍盯着焕然一新的地毯上,嘴里却突然道“父王,瑶华宫距王府多远?”
赵颢一怔,低声道“不远,就在汴京天波门外。”
赵孝骞沉默片刻,道“孩儿打算去瑶华宫看看娘亲。”
赵颢面色平静地道“应该的,吾儿有心了,临去时代为父捎些吃穿用物,你娘在瑶华宫……过得不甚如意。”
“上一代的恩怨与你们小辈无关,她是生你的亲娘,你应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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