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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哗!”
“哗哗哗!”
灯光亮起,掌声如潮,夏刚和葛尤带队上台,另有张国师和姜闻。
哇!
观众都感觉来着了,那么多明星在台上一溜排开,电视里都见不到。小影拿着麦克风,道:“大家好我是曹影,我现在是主持人,先让他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大家好我是葛尤。”
“大家好我是刘贝。”
“哗哗哗!”
每一位都引得全场鼓掌,首都影院的工作人员探头探脑,经理也暗叹:唉,好多年都没这么热闹了。
两位特邀嘉宾先说,姜闻很客气,道:“这是部很聪明的电影,应该符合大多数观众的口味。我之前一直蒙,到底什么叫贺岁片?看了我就懂了,挺好的。”
嘁!
冒充路人的许老师撇嘴,老姜未必看得上,但他也没那么傻,当众拆台。
张国师就很实诚,道:“许非,就是这制片人,他跟我谈过一个观点,商业片该怎么拍?他就说,过程一定要曲折,主题一定要简单。
我没琢磨透,今天明白了。
别看葛尤跟几位女性这样那样,它传达的就是俩人要互相包容体谅……诶,就这么一个小道理。
但拍的非常有意思,题材、段落、手法等都非常新。我觉得这种新很重要,现在总嚷嚷电影没人看没人看,却不反省为啥没人看。
这片子是一种突破和改变,很值得大家欣赏。”
跟着每人也简单说了说,把时间留给观众。观众情绪热烈,呼啦啦抢着问:“最后刘贝拿出一个电话,是不是发生了跟老葛一样的故事呢?”
“对对,会不会再拍一部女性视角的电影啊?”
“这就是一设计,让大家看了一拍大腿,哎哟绝了。会不会再拍一部,我得听导演的,至於故事么?”
刘贝想了想,道:“我觉得留给观众想象挺好的,我可能按了次了,也可能一次都没按,见着他就认定是他了。
其实就告诉大家甭灰心,一定能找着你想要的。”
“梁添一直在锉那半颗心,那是什么意思呀?”又有人问。
“我呢是个业务很多的神仙,这是其中一项工作。大家看我锉锉矬,然后一扔,可能代表俩人的爱情救不回来了,也可能手痒闲着没事干,自行理解。”
梁添眯着小眼睛,旁人基本瞧不见。
定了四十分锺,不知不觉一个小时了,曹影不得不打住:“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
最后问大家一句,《爱情呼叫转移》怎么样?”
“好看!”
“你们喜不喜欢?”
“喜欢!”
“下面来张大合照吧,慢慢过来,别拥挤啊!”
谑!观众惊喜,还有这福利呢?於是聚集到前面,演员站一溜,大镜头全括进去,哢嚓!
点映结束了。
许非留下来送人,差不多挨个握手。
“看了现场气氛,我们更有信心。你放心,绝对配合好。”新影联老总道。
“很不错的电影,雅俗共赏。”媒体道。
“制造一个专门的电影档期确实很必要,我得写份报告研究研究。”市里文化口道。
“预祝成功!”
“许老师加油!”
“你们也辛苦,下面就是宣传期了。”
“我们不怕,票房好就行!”
许非送走了最后一批人,看着安保把拷贝拎出来,押运回去。仿佛刹时间,喧嚷热闹的影院变得冷清寂寞。
“呼……”
他吐出一口气,消融於寒夜的雪,
没得说,开干吧!…………
18号首场点映,19号第二场。
跟着便是媒体发酵:
“完全区别於当下作品,很多地方颇有创新,有香港电影的影子。俗,却不庸俗,幽默层次比较高,并非一味的装疯卖傻,难能可贵。”
“美女如云,个个鲜明,虽然人物性格有些单薄,但放在电影里似乎有意为之,因为老葛本就是碰艳遇,并不了解她们。
葛尤表演的游刃有余,演了《霸王别姬》等片之后,让人忘了他本就是喜剧演员出身。”
“结尾的处理很喜欢,并没有让葛尤大彻大悟般回归家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前妻选择了自己幸福,非常棒。”
“音乐很好听,片尾的歌。”
“耳目一新,手法灵动,完全没有其他电影的死气沉沉。”
“借着一部艳遇制造机,讲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故事。”
京城的报纸上天天都是《爱情呼叫转移》,积累的热度越来越高,可偏偏看不到。
如果让他直接看吧,可能没意思,就这么吊着吊着,反倒来兴趣了。很多人挠心挠肺,决定去瞅瞅真相。
另一些人稳如泰山,等着录像厅挂出“今日好片”。
价格摆着呢,电影票十几块,录像厅五块钱看好几个,后半夜还有批判现实主义作品可以观摩……
但报纸上不时传来“两场点映揪出三名偷拍者,当场奖励现金”“全场押运,监管放映,力保拷贝不泄露”云云。
又不免让这帮人心惊肉跳,骂爹骂娘。
终於到了22日。
后世都从零点算,这年头基本没人,一般从早场甚至午场起。
西四街口,三个方向三家影院:红楼、胜利、地质礼堂。此乃京城电影热区,去年开始也不行了,勉强维持收支。
今年也就靠《亡命天涯》才赚了点。
红楼影院早开了门,由於工作日还没什么观众。放映室内,拷贝已经送到,俩人正闲聊。
“哥们吃饭了么?”
“还没,一早就去北影厂了。”
“楼下有家铺子不错,那油饼味道好。”
“嗯,是好,我买了点。”
安保人员摸出一个袋子,里面是油饼豆浆,还有小咸菜。
“……”
放映员抽了抽嘴角,起身道:“呃,我上个厕所。”
这货出去,反而下了楼,一个家伙摸过来,“拷贝呢?”
“拷个屁!跟看犯人似的,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那不行啊,你钱都拿了,要不你还我……”
“再等等再等等,肯定有机会。”
放映员又进去,找到经理,叫苦道:“老大这不行啊,弄个瘟神在我后面,都能吓出病来。”
“公司统一安排,配合一下。”
“那,那……”
“他妨碍你工作了么?”
“没有。”
“那你怕什么?”
临近中午,陆陆续续有了些人,下午又安静,直到傍晚。
“亲爱的,看《亡命天涯》吧?”
“屁的天涯,看呼叫转移,我都盼好几天了!”
“两张呼叫转移。”
“你好,办会员卡可以享受八折优惠,需要办理么?”
现在电影票房差,一是观众不爱看,一是票价贵。许非和吴孟臣费了牛劲,才让新影联优惠两三块。
他举了大都汇的例子,顾客办会员卡,充钱可以享折扣,那卡里既然有钱,顾客下意识的会把你当成首选。
这叫黏性。
因为他们并非紧密联盟,顶多算合作,还得看这次成不成功。
“那办一个吧,以后还得来看电影呢。”
“办一个,完了来两张呼叫转移。”
“三张呼叫转移!”
“四张呼叫转移!”
《亡命天涯》上映一个月,热乎劲早过去了,急需新鲜元素。而这20家影院,每家还有专门布置,彩球拉花送贺卡,圣诞还准备送苹果。
苹果才多少钱,重要是营造贺岁气氛,以后许老师还能送樱桃哩……
总之在傍晚,影院迎来了第一波像样的观众,坐了约九成。
放映时氛围高涨,不时传来大笑议论,主力观影群很容易接受这部片子。结束时,一个个兴奋的往出走。
“葛尤太有意思了,演喜剧也这么好。”
“《胡同人家》没看过啊?”
“那都多少年了!那个叫曹影的身材真好……”
正说着,忽见两辆车开过来,下来一长串人。
有个女生尖叫:“啊!江杉!”
“葛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