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也是……”
他低声应了声,突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大步往里面去了,“都到这了,你要敢临阵退缩,看我怎么教训你!”
今天大概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日子,而且时间也有点晚了,前面排队的人不是很多,只有六七对的样子。两人领了号子,拣了个角落的空位,坐在那里等了起来。
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吴润更加紧张,看了下身边的他,竟然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再看看别人,却都甜甜蜜蜜的,哪里像他们,搞得好似要上战场。
吴润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谢无声是不是也这么想的,两人齐齐看向了对方,笑了出来。他伸过了手,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十指紧紧缠绕,吴润这才觉得渐渐平静了下来。
终於轮到了他们,办事的阿姨估计是有了审美疲劳,接过证件和刚拍的照片,稍微瞄了眼,就让他们填了表格,然后按了手印,再交九元钱,五分钟不到,两个红本本就放在了他们面前。
“就这样?”谢无声显然很没满足感,站着不肯走,“不是还有个誓词仪式吗?”
阿姨笑眯眯地指了指墙上的钟:“看看,早过了下班时间了,你们是最后一对。弄那个的人早走了。我是不想耽误了你们的好日子才加班给办了的。”
吴润急忙道了谢,拿起红本本,拉了看起来还是很心不甘情不愿的谢无声出来了。回去的路上,再次打开看了眼那个贴有两人合照的本子,一种幸福之感油然而生,身边的他,此刻应该也是和她同样的感受吧。
吴润想起了毛爱爱,给她打了个电话。
还躺在医院里的毛爱爱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一阵连珠炮般的惊叹之后,终於送上了她由衷的祝福:“润润,你们两个今晚开始努力,早点造人成功。我被你无情地抛弃,以后只能指望拿你们的小包子来解我寂寞了!”
回了家,知道了两人竟然不声不响地就跑去结了婚,正忙碌的吴爸彷佛受了刺激,张着嘴,半天才反应了过来:“好,好,结了就好,只是酒席一定要办,这就去告诉你姨妈,让她也高兴高兴……”
吴爸大概真的高兴,高兴起来居然又关门歇业,催吴润去炒菜,自己拉着谢无声喝起了酒。
吴润炒好了菜,自己坐下去陪他们的时候,见老爸正不住点头,满面红光:“好好,自己有房子了最好,先住我这,明天起润润也不用留在这里做事了,过去收拾下,该买的都买齐了,选个日子和你家的人见个面,把酒席办了,我就把我女儿交给你了,钱我来出……”见谢无声似乎想说什么,眼睛一瞪,“我的女儿出嫁,我陪嫁不起房子,别的还是出得起的!你跟我争什么,又不是你嫁女儿!“
自己老爸又开始上头了,吴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脚踢了下谢无声桌下的腿,见他望过来,朝他笑眯眯点了下头。
“润润,终於可以不用偷偷摸摸进你香闺了……我真感谢……”
谢无声摸出了那个红本,凑到嘴边响亮地亲了下,哈哈大笑了起来,已是猛地扑了过来把她扑倒在了床上。
“新出炉还热腾腾的老婆大人……,让老公好好亲热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抱住了她胡乱啃咬起来。
“去去……我先洗澡去了。”
吴润要推开他。
“好啊,”他立刻蛇随棍上,一把横抱起她,就向浴室里去,“我们一起洗好了,这样水比较节省些,”他说得一本正经,“既然结婚了,你也要从现在开始,学着给我搓搓背什么的,这可是一个好妻子必修的一门课程。”
吴润笑得差点从他手上跌落到地,他略抱紧,便已经入了浴室。
这个新婚夜的晚上,被他缠了许久,吴润倦得不行,他却还翻来覆去,搞得吴润很是郁闷。
“你身上长刺啊,这么翻来翻去……”
他突然坐了起来开了灯,下去从自己裤兜里摸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爬回了吴润身边。
“你干嘛,还没折腾够啊,神神鬼鬼的。”
吴润闭着眼,打了个哈欠,轻轻扭了下他的腰。
他呵呵一笑,俯下身来,压在吴润耳边说道:“今天我们去领证,不是还少个宣誓吗?我想来想去,总是睡不着,一辈子好不容易结婚一次,连宣誓都没有,我到哪里去表白自己对婚姻的忠诚啊?不行,一定要补下。”
吴润笑着打了下他:“就你事多,都过去了,还怎么补啊?”
他笑着说:“没有问誓人,我们自己可以当嘛。来,快起来。”
他拉起吴润,将自己和她裹上被子,然后把她摆着跪在了床上。
吴润觉得好气又好笑,不顺着他,估计今晚就无法睡觉了。
“我先来问你,不许嬉皮笑脸的。”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我要问你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之后再作回答。”
“吴润,你是否愿意嫁给谢无声为妻,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爱你自已那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吴润怔了片刻,渐渐收起了之前漫不经心的笑。
“是的,我愿意。”
她轻声,但坚定地说。
“现在轮到你问我了。”他笑了起来。
吴润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同样重复了刚才的问话。
“我愿意,真的愿意。”
他重复了两遍,然后,变魔术般地露出了摊在掌心上的两枚戒指。
戒指一大一小,是白色的铂金,没有繁复的花工,也没有镶嵌珠玉钻石。但是吴润望了一眼,便觉心安。
“早就买了的,一直放着。下午回去拿证件的时候带了过来。”见到她惊喜的目光,他有些小小得意,“现在该戴戒指了。”
他将那枚稍小的指环套入了她的左手无名指。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
“该你了。”他朝他灿烂一笑。
吴润接过那枚大些的指环,仔细套入了他的无名指,重复了他刚才的话。
两人裹着被子躺了下来,额头相抵,终於在宁静的满足中慢慢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