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罢,既然是你娘交代的事,朕准奏了。」皇上说着,见顾端还是一副有事要奏的模样,只得磨着牙又问,「还有什么『要事』,给朕一口气说完!」
顾端施了一礼,当真一口气提了好几条要求:「我家夫人,除了做菜是一把好手,酿酒亦有心得,无奈酒楼并非正店,没有出售自酿酒的权限,还望皇上开恩,赐臣酒楼正店资格;还有,我们的酒楼新开张,一时不知从哪里去进购食材,不知皇上能否御赐贡品,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当然,御赐只是噱头,该付的钱,我们还是会付的;另外,臣和夫人,都不懂农事,对如何种庄稼种菜,完全一窍不通,还请皇上帮忙,为臣请一位通晓农事的高手,指点一二。」
皇上听完,嘴角都有点抽搐了:「你这是求朕么?是在算计朕罢?正店和请农事高手也就罢了,那个御赐贡品,是什么意思?!你们拿着银子,哪里买不到食材,非要朕来赏赐?」
顾端左顾右盼:「这不是想沾沾皇上的光么,这御赐食材的名头一打出去,还不得宾客盈门,财源广进?」
顾端把算计他的话,讲得这般直白,皇上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抓过茶盏直灌茶水。
皇上还没点头,顾端可不敢把他气很了,忙道:「请皇上放心,等我们的庄子一走上正轨,能够为酒楼提供食材,就不用皇上御赐了。」
「等到那时,你们恐怕又有别的名目来利用朕了罢?」明明是算计他,偏还这么明目张胆,皇上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狠狠地把茶盏顿到了御案上。
顾端却是丝毫没否认,道:「这是我娘的交代,为人子女,孝道为先,臣也没办法。」
「少拿你娘当幌子!」皇上盯着他道,「你娘要是有这些主意,也不至於关了夔国府的铺子!」
这是在变相地夸这几个主意很高明么?夸这些主意,就是在夸南叶呀,顾端高兴起来,望着皇上直笑:「是,是,皇上英明,的确不是我娘的主意,都是我家夫人的交代,但臣就您这么一个舅舅,不来求您,又能求谁呢?」
虽然天家无亲情,但皇上听见这一声舅舅,还是心软了,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就让你利用一回罢,但朕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借了朕的名号,生意还是做不起来,可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请皇上放心,生意不可能不好,我们夔国府西厨房的手艺,一向名声在外,再加上臣的夫人,还是上届厨神呢,她随便调教几个徒弟出来,就能力压京城的大酒楼了。等酒楼正式开张,还请皇上赏脸,去吃顿酒,臣让她亲自下厨,给皇上整治一桌好菜。」顾端信心满满。
他后头那句话,皇上挺爱听,脸上终於露出笑意:「去罢,好好打点生意,到时朕銮驾出行,给你撑场面去。」
顾端大喜过望,连声称谢,行礼告退。
皇上虽然口口声声说他被利用了,但还是被利用的很尽责,很快就下了一道圣旨,命喜公公带着,去夔国府所有的酒楼都走了一圈。这样大的声势,夔国府酒楼得了御赐食材的事,想不传遍京城都难,不,岂止京城,就连离京城老远的外地人,都赶着进京,只为一尝御赐食材所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