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看过兄妹二人资料。
女孩聪明伶俐,学习刻苦,即便是那位二愣子哥哥在学校中也是尖子生,成绩优异。
他们努力、勤奋,为的是以后可以过上稍微体面一些的生活。
然而仅仅是贵族之间的小争端,便能完全磨灭他们卑微的理想,让他们的努力成为泡影。
这对兄妹是如此,而这只是自己看到的世界的一角,在这片土地上,上像这样的孩子何其多啊!
祝平愤愤道:“这些该死的贵族。”
在内心满是批判中,他伸出手示意身后女仆按压肩膀的力道重一些,顺便捏起置于果盘中的葡萄,连葡萄带皮一起吃下去。
准备小憩一会。
……
“老爷,老爷!不好啦!”
躺在松软沙发上的祝平被惊呼声喊醒,警惕心十足的他在清醒的一瞬间,下意识摸向胸口的左轮手枪。
“怎么了,妮娜……”祝平残留的睡衣瞬间被清空,诧异道:“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妮娜女仆那比特大号的淡蓝色裙摆上铺满鲜血,甚至她的肩膀上,手臂上也被抹上了一道道淤青和血迹。
血腥味夹杂着暗红色泽,不断冲击着祝平的神经:“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我们带托尔、丽娜两个孩子回家搬东西的时候,有白鲨帮的人冲进了来,将那两个孩子抢走了。”妮娜跪倒在地上,不停哭泣,鲜血和泪水混杂在了一起。
“你有没有事,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你没受伤吧!”祝平上前两步,顾不得脏,将她搀扶起来,关切的问了一声。
这一句问候,让妮娜心头一暖,她眼眶中的泪水如开闸的洪水般,伴随着声音宣泄而出:“我没事,安吉她,她死掉了。”
近处是妮娜的哭声,远处也早已乱成了一团,啜泣声渐渐响起。
祝平快步上前,看到了一位三十左右年纪的女性,她满身鲜血,腹部还插着一把半米长的刀子,躺在地上没有生息。
祝平今天早上还见过她,还听她打过招呼,他只知道这位女仆大婶是妮娜的朋友,被妮娜介绍进这个城堡工作。
甚至在这之前都不知道她的名字,而现在,这个陌生人就这样为自己而死去,祝平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形容不出来的愤怒!
“草!特么!”
……
下街港口。
一艘艘喷涌着蒸汽的巨大货轮在这里停靠,远航。
视角拉近后,无数瘦骨嶙峋的工人在这里扛着麻袋,艰难的移动。
在他们四周,有手里拿着鞭子、木棍的混混们,悠闲的坐在一边,看谁不干活便跑过去甩上一鞭子。
同为底层人的他们充当了监工的角色,享受着卑微的优越感。
远处忽然传来吵闹的声音。
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劈到下巴的壮汉一脚将那两个不断吵闹的兄妹踢到水沟中,听着兄妹二人在水沟中不断扑腾,大声呼救,脸上的表情很是快意。
而后他从小弟的手中接过绷带,简单的缠在手腕上,恶狠狠道:“这群该死的女人,真是够彪悍的,打不过就用牙咬。
要不是上下街的交界处巡查者多,非要把她们一个个弄死。”
“道恩老大,这两个毛孩子?”旁边一位贼眉鼠眼的打手舔了舔舌头。
“滚!”壮汉扫到打手脸上的恶心笑容,假模假样的踢了对方一脚,笑骂道:“这是财主点名要的人,法克,你也给我老实点。”
打手缩了缩脖子。
刀疤脸壮汉叫道恩,白鲨帮的现任首领,是奥兰顿的港口上,说一不二的大人物。
他脸上的刀疤正是半年前与血衣帮首领战斗的时候留下的痕迹,他非常喜欢这道疤,因为这是灭掉血衣帮的胜利标志。
“救命!”
“救救我!”
“……”
水沟中,托尔和丽娜二人艰难的在水中扑腾,每次要游上来的时候,都会有一道鞭子抽过来。
将他们打回去。
少年为了将妹妹挡在自己身后,于是他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
患难中的感情显得如此真挚。
而这真挚,让一群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们越发的兴奋,他们手中鞭子的力道越来越强,水沟中溅起一道道水花。
他们在水光之下大笑,笑容是如此扭曲、怪异。
“大声叫啊!看看有没有人敢来救你们。”
“竟然让我们的老大负伤,乖乖的被打死吧!”
就在这时。
远处一辆马车飞速狂奔了过来,马车上的人完全不会驾驭烈马,抱着马头强行扭动,同时不断用细剑往马匹的屁股上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