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也太严肃了。”沈怀笑了起来,“当年不是你说去小公主那里活儿轻松些,没那么多勾心斗角吗?”
“也是,现在师兄死了,他身上的担子都要落到我身上。”沈怀想起了什么,显出些失落模样。
她想起自己也有好几年没有与师父见面了,便起身越过那朦胧的帘幕,朝国师靠近:“师父,我去织造司请人给你做了一套新的祭袍,您穿着试试?”
在沈怀即将走近时,一股强横无匹的力量将她推开,纵然沈怀自己是化气七阶的强者却还是往后倒飞而去。
她精心准备的祭袍也掉落在地,那纯白的衣袍上绣着振翅欲飞的金色凤凰。
“自师兄死后,师父你就性情大变。”沈怀站稳了身子,她碎碎念着将地上的祭袍捡起,仔细叠好。
她没再久留,只是一人离开了国师府。
——
“护国法师的大弟子已经在与禹国的战争中死了。”凤洵对京中情况也有所了解。
“你是说……文柏?”纪亭煜霎时脸色大变,面上出现一丝慌乱。
“嗯。”凤洵的视线在谢翾身上停留片刻。
“当初我就对圣上说对禹国的这一战不能开打,我们和禹国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也不至於——”纪亭煜也看向了谢翾,现在他知道这位禹国公主来京城的目的了。
她也是战争的牺牲品,被送到这里与一位傻子王爷成亲。
“文柏的墓在何处,我……我还有一位弟子,名唤沈怀,现下应当在小公主那里任职。”纪亭煜很快从这意外的消息中缓过来。
他昏迷这么多年,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我见过她。”谢翾记得楚逢雪的那位女护卫,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份。
“领我去见她吧。”纪亭煜急着起身。
“国师大人恐怕还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吧?”谢翾把他按了回去,冷声说道,“现在还有一位‘纪亭煜’坐在国师的位置上。”
“这些年与上界神明沟通的国师都是谁?除了我只有我的大弟子有神明印记,没有这印记他们要如何主持祭天大典?”纪亭煜瞪大了眼。
“谁知道呢?”谢翾冷冷笑了起来,笑声带着嘲讽之意。
坐在她身侧的凤洵却误会她是在嘲讽上界的神明,他的眸色一暗,只温柔按住了纪亭煜的肩膀。
“再过一月便是祭天大典,届时所有皇族中人都要出席,到那时候再看看情况。”凤洵沉声道。
“至於你的另一位弟子……她可以完全信任吗?”凤洵问。
“她自然是可以的。”纪亭煜对沈怀极为了解。
“我找个机会让你们见面吧。”谢翾已有了些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