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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秋实闻言,先往身后看了一眼。

所幸文官们多在聚众论道,凑热闹来观赛的寥寥几个也在远处,听不见这一番言语。

宋澜瞥了落薇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仿佛只是玩笑,於是按捺下来:“如此,那便开赛罢。”

转头问:“阿姐不是说要下场么?”

落薇摇着手中的团扇:“方才话说多了,有些疲累,子澜就容我歇上一歇,等这些年轻子弟争夺一番后再上场罢。”

宋澜笑道:“说得也是,若是阿姐这便上去了,这一场比赛还有什么看头?”

於是跃跃欲试的汴都少年争相上场,骑着马在葱绿草地上疾驰。

靶子尚未选定,众人便自发射柳射叶,引得一侧女眷连连惊呼,好不热闹。

不多时,靶子被一一摆了上来,有黄门主持射御,一切如常。

落薇远远窥见叶亭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马场周边,正在同他那日发现西园藏屍的御史同僚谈天。

他已换回了那身绯色官袍,挺拔端正,戴了交脚襆头,鬓发整齐。

方才在林间与她相见的,仿佛只是山灵幻化出来的妖怪。

她刚瞥了一眼,就听见场中突兀传来一阵惊呼。

变故骤生!

有一名京都子弟的马匹不知为何受了惊,十分狂躁地甩起了头,顷刻便掀翻了本与他并行的另外一人,在场中疯跑起来。

马上之人被颠得摇摇欲坠,连声呼救,场面一时大乱。

先前在比赛的众人都恐被惊,纷纷离去,林奎山见状连忙站起,却意外发现留在马上的人竟然是他的次子——汴都有名的纨絝子弟,林召。

这马突然发狂,令众人措手不及,落马本是常事,但若是此时马背上的人被这疾驰中的疯马甩了下来,恐怕非死即伤。

林奎山急忙离席,险些在木栏前摔倒,口中嘶吼道:“驯马者何在!驯马者何在!”

一片混乱中,落薇跟着宋澜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她无意一眼,却见叶亭宴站在原地没动,见她望来,神色悠然地展开了手中的折扇。

扇面一片雪白,中溅一滴血色。

难道……这就是他要送来的大礼?

宋澜在她身侧惊道:“不知驯马人能否驭之?这马忽地发狂,瞧着可怖。”

落薇敷衍道:“暮春场驯马人精妙,多烈的马都能降服,陛下放心。”

少顷,一个驯马者穿着的侍卫便匆匆赶来,站在场边吹了一声口哨,那马听了,似是有所感应,却依旧疾行不减,将马背上的林二公子吓得哭爹喊娘。

驯马者见状不好,干脆起身跃过围栏,直接来到了马场中央。

他耐心地又吹了几声口哨,终於逮了个机会,趁那马行到近前,一手抓住缰绳,随后纵身一跃,抱着那马的脖子,跟它一同疾行起来。

周遭的官眷发出一阵惊险和赞叹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