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儿,你、你这是做什么呢?”
梅贵妃的笑容真的快维持不住了,端柔公主来到她的延嘉殿才几天啊,就闹得延嘉殿鸡犬不宁。
不是今天跟伺候她的宫女说什么人权、平等、自由,就是明天惩罚了梅贵妃的贴身大宫女。
虽然都只是些奴婢,可人心要是乱了,她这个延嘉殿也要乱啊。
梅贵妃忍耐着,开始苦口婆心的跟白露讲解一些起码的等级观念——
“在新朝,奴婢就是奴婢,公主就是公主,一个天生卑贱,一个注定高贵……”
“其实何止是新朝,就是前朝、前前朝,都是如此。说起来,咱们新朝还好了很多,搁在前朝的时候,还有奴隶呢,主人就是直接打杀了都可以。”
新朝虽然也不禁止主人惩戒奴婢,却好歹会有个遮羞布。
《大新律》有明文规定,主人不得私下里打杀奴婢。
“贵妃娘娘,您的意思是说,只要主人向官府报备一下,或是给奴婢找个罪名,哪怕是莫须有的罪名,就可以把奴婢活活打死吗?”
白露听了这条律令,非但没有被说服,反而更加疑惑,语气里更是带着些许愤怒。
梅贵妃:……
这种事儿看破不说破啊,你、你一说,弄得《大新律》多虚伪、多可笑似的。
而你个熊孩子知不知道啊,《大新律》是你的亲祖父制定的。
你否认《大新律》,就是否定先帝,否定你的亲祖宗。
事情要是传出去,你就是妥妥的不孝!
但,梅贵妃不敢让事情传出去。
因为现在她是白露名义上的母亲,白露要是有个行差踏错,别人也只是说梅贵妃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好。
没办法,谁让白露看着不安分,却深得干帝的喜爱呢。
再加上白玉柔的回忆杀绝技,干帝的内心更是充满了对白露的愧疚与怜惜。
就是梅贵妃不着痕迹的跟干帝抱怨白露似乎不太懂规矩的时候,干帝却满脸心疼的说:“可怜这孩子了,从小在民间长大,她哪里知道什么规矩?”
“而且啊,玉柔等了朕一辈子,心里虽然爱着朕,可也有怨啊,所以难免会迁怒到露儿身上……”
干帝很会脑补,他从白露简短的几句讲述中,就脑补出了一个如痴如狂的纯粹女子,她对“薛六郎”这个爱人,约莫也是爱恨交织吧。
唉,都怪朕当年走得太匆忙,来不及安置她。
回京后,诸多政务缠身,竟忘了他与玉柔的约定。
让她一个本就柔弱的痴心女子,傻傻的等了一辈子。
“……是朕对不起她们母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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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帝越想越动情,眼底闪烁着对於记忆中那个柔美女子的怀念与愧疚。
梅贵妃:……
老娘说这些,是想让你管教一下你家的私生女,而不是听你在这儿追忆一个未婚先孕、无媒苟合、鲜廉寡耻的女人。
干帝还嫌给与梅贵妃的刺激不够,竟又幽幽的说了句,“霜儿,说起来你与玉柔还有些相似,都是温柔善良、美好娴雅的女子——”
梅贵妃的笑容真的很难维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