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归於平静。

程冲予轻轻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温柔地轻吻着她的唇和脸颊，安抚着还有些愣神的她。

林栀也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呼吸仍是紊乱。

“你真是……罚你明天不准进卧室！”她的嗓音还有些喑哑，话里的警告没有一点威慑力。

程冲予却愿意惯着她：“嗯。”

第137章 前往巴厘岛

眨眼便到了程冲予表妹结婚的日子，两人提前一天飞了过去。

上飞机的时候，林栀也还有些紧张，手不自觉地蜷缩在一起。

即便已经和当年的事故和解，甚至那个将自己平安带回地面的人坐在自己身边，可一些下意识的身体反应仍旧存在。

程冲予第一时间察觉到女朋友的异常。稍稍一想，便明白了症结所在。

他握住她的手，将其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林栀也转过头看他，对上一双担忧的眼睛，心头一暖：“我没事。”

“其实那会儿我比你更害怕。”程冲予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也是心有余悸，“我的一个错误操作可能会让整个飞机万劫不复。”

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成功落地之后，我连从驾驶座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都瘫软了，一股后怕涌上心头。”

林栀也反握住他的手，心也随着他的话提了起来。

当时机长广播里，他的声音那样镇定，给了她莫大的力量。以至於她一直觉得他无所不能，无坚不摧，可原来他也有这样无措的时候。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办法重新回到驾驶位。在那期间，我频繁地接受心理辅导，重新接受模拟机训练。”

程冲予说得轻飘飘，可林栀也依旧能想象到他所面临的压力与困难，呼吸一滞，心尖一疼。

“程冲予……”她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不过好在我运气一向不错。”

程冲予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诉苦，而是想告诉她：

恐惧是人之常情，但是战胜恐惧同样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在空姐不停地重复着的“请系好安全带”的话语中，飞机缓缓开始滑动。从机坪滑出，朝着起飞跑道方向而去。

在飞机重新停下的时候，身旁的程冲予忽然说：“南航8399，跑道05外等待，请求离场。”

南航8399，正是她们所坐的这架航班。

他正在模拟机组与塔台的对话。

面对面的方式，一种全新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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