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她,都不是要紧事。

二郎垂眼,伸手拦住了眼。

他的妹妹,是那个半夜等着他饿,会给他拿米糕填肚子的人;他在困惑他与三个兄弟都不同的时候,她说他是一群千里马当中突起的那只鲲鹏,从天空往下能看到更大更美的风景,如何不美哉?怎么还在为自己的特别伤心呢?

这么些年,二郎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对自己不确定的人了,经过这两年,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要做的事,但对妹妹的感情,却还跟小时候一样,他依赖她的宽解,依赖她的仁慈。

“嗯?”见他伤心得很,宋小五靠近他,弹了下他的头。

“唉,知道了。”二郎抽了口气,道:“我会跟三郎他们说的。”

“说罢,到时候他们要是还说我偏心你,你只管承认就是。”宋小五笑道了一句。

二郎放下手睁开眼,看着妹妹裙角,轻声道:“妹妹,你不要走得太远了。”

太远了,他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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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七年十月九日,当朝右仆射大人范启伯暴毙於万家,范家与郑家震怒,由范家长子带人近百去了万家。

万家焦头烂额,此时皇宫皇帝下旨,由大理寺接管了此案,范启伯的屍体也被抬回了大理寺。

正在范家要联合郑家在朝向燕帝讨要一个公道的时候,郑家突然传出来了郑家长孙兄妹乱伦的事出来,见证人还是江太尉的亲孙子。

就在燕都因这两个消息震惊得回不过神的时候,知道了母亲私会范启伯,让范启伯致死的燕帝又收到了他大表兄私吞军饷的事来。

燕帝一夜未晚,早晨起了高热,这日一直勤政不休的他没有上朝,中午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前来看他梨花带泪的母亲,燕帝生生咳出了一口血来,吓得身边宫人慌乱不已,燕帝则握着他母后的手,问了她一句:“敢问太后娘娘一句,朕要是死了,您要如何自处?”

把他逼死了,她要怎么过?

燕帝不明白,她怎么就敢?

万太后哭了起来,“我儿,是娘的错,是娘的错,娘罪该万死,你就饶了为娘这一次罢……”

又这样了。

这跟当初她求着先帝,求着小王叔的时候又有什么两样?

她所说的他们母子俩的扬眉吐气,就是回到最初的一无所有吗?

皇帝病了的事,很快传遍了朝廷上下,这厢群龙无首,本来关系还不错的三公和万家这时候相互顷扎,各家各使神通,连衙门兵将都能调动前往万家要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