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傅。”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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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的德王敬酒敬了一轮,等到里头见到大侄子和南阳王,他跟大侄子笑嘻嘻地点了头,就朝南阳王拱了手,“老堂兄。”
今日王府女眷的大局由南阳老王妃替他主持,德王这头也收到了消息,听说老堂嫂帮他把人都挡下了,他王妃那边没去人,能让她安静一下,等会他这头酒敬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他去了,就放她们过来认识下就行。
德王也不觉得自己失礼,反正这些年间他来往密切的宗室不多,更别论与宗室当中的这些贵妇相处了,他向来不太喜欢与深宅内院接触太多,与她们隔得颇远,他的王妃当然照着他来,他也舍不得刚成婚就放那些人去她的面前,再来她要是一直不喜欢,他还能一直护着,直到回了他的封,更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德王看着不靠谱,但德王府被杨标这个总管把持得就像一个钻不进一只苍蝇的铁桶,南阳王进了德王府也得按着德王府的规矩办事,这一天下来替德王主持局面的他也是累得够呛,见到德王来了就道:“我也累了,再坐会儿就走了,你有事叫你老侄子,我把他留下给你用。”
“那麻烦老哥了。”德王给他取了杯茶,敲了一下放他手中,“来喝一杯。”
南阳王瞅了他杯子一眼。
里头就大侄子和宗室里的几个老头子,德王不怕丑,挤眉弄眼道:“是水,我回头还要进洞房呢。”
说着他也不要脸,拿着水壶就去跟另几个宗室中人去敬水,“来来来,老哥啊,喝口水,回家泡个热水脚搂着媳妇儿好睡觉啊!”
老头子们哭笑不得,就是有老古板不喜欢他这浑样,他大喜的日子也就由着他去了,他一轮敬下去,燕帝看他如鱼得水的样子,刚才跟宗室的人在屋子里僵持了好一会儿的他笑了笑,别过头,又若无其事地跟刚才与他争辩了几句的南阳王说起了话来。
南阳王之前刚斥过燕帝不尊祖宗,驳了他们修缮皇庙的意见,这时还有点抹不开脸,这时听燕帝慢慢地一样一样地跟他说起了宫里的用度来,冷着老脸的南阳王这时也扭过了点头,听燕帝说起了话来。
就是陪他们坐着的那几个宗室中人,这时也竖起了耳朵。
“朕本来是不打算征兵的,可自朕父皇走后,军囤镇那边的老兵都有十年没换了,再不进去一点新人,刀剑都绣了,到时候要是一生战事兵将都开不了刃,朕也无颜去见祖宗,年初朕就把宫里的银子送到那边去了,国库里的朕还打算留着年中用到开路凿河上去,这事若岭他们也是知道一二的。”燕帝心平气和地与向来不亲的宗室当中人慢慢说道。
“这个我倒是能给他说两句,”德王回身坐到了南阳王手边,与他们道:“他这几年攒的那些给自己修陵墓的银子都运到兵镇去了,手里没拿几个钱,这几年他难,我们周家都难,这时候也不是咱们自家人谁说谁不是的时候,先把这运道撑起来罢,等缓过头来,谁是谁不是,到时候再划个道出来说一说,这鸡毛蒜皮的事也得有个家才能在家里头争一争,去争个长短,你们说是不是?”
他这话让在座的人想起了自家的人丁单薄,当下心下一凝,个个皆垂眼沉默深思了起来……